他在笼子里应该会很好看 (第2/2页)

沈昱宸拿去当忽悠沈驰的幌子了。

    小屁孩，偷钱都偷不利索。

    季玟一想就来气，对着沈昱宸脑袋呼了一下。

    “臭小子，把我当傻子呢？”

    沈昱宸才十五岁，季玟托了关系，将孩子挂在了自己户口本上，成了沈昱宸监护人。

    “没有！”沈昱宸一下抱住季玟，皱起眉，“我只是害怕。”

    可真是有劲儿。季玟在沈昱宸怀里，费了点力气扯出自己的两条胳膊，搭在沈昱宸肩上。

    “吃了晚饭，我有些困，”沈昱宸将头埋进季玟颈窝，闷闷地说：“我在教室睡着了，做了噩梦，你……离开了。”

    季玟冷静了一下，开口说：“你到底想试探出来什么？昱宸，”季玟脑子里好像闪过什么念头，他恍惚间没抓住，轻轻摩挲着沈昱宸肩膀，沈昱宸比他高了半个头，这个姿势正好能侧头贴在沈昱宸后脑，他安慰道：“你也说了是噩梦，怎么一回来就给我扣上这莫须有的罪名？”

    “我能去哪呢？我弟弟在这呢。”

    沈昱宸滞住呼吸，“我永远是你弟弟吗？”

    “昱宸，你已经问过我一次了。”

    季玟轻轻分开两人拥在一起的上半身，温和地看着他。

    自从三年前H城回来之后，沈昱宸极少梦到季玟了。

    可能是季玟来送饭时，他的脸离栏杆太近了，近到……他硬了。

    梦里，季玟被他锁在一间漂亮的笼子里，季玟在里面，像是有着华丽尾羽的鸟。

    沈昱宸在梦里痴迷地亲吻他细长的手，他看见季玟由于极度震惊而颤抖的眼，听到季玟迷惑的声音：“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不是我教坏了你？”

    “我是不是应该离你远点？”

    沈昱宸被钉在原地，想说：不是的，是我自己的问题，你别走。却发觉自己张不开嘴，他像是被禁锢在木偶里的灵魂，眼睁睁看着季玟离开这里。

    ……你别走。

    沈昱宸大口喘息，惊觉自己跪在笼子里。他无措地环视一圈。

    这里什么都没有了。

    沈昱宸被拍醒，他惊魂未定地看着费韬，费韬被他吓了一跳，说：“主任叫你去办公室找他。”

    “做了什么梦？和我说说？”

    沈昱宸摇头，说：“如果我，犯了很严重的错误怎么办？”

    “那就改，要是犯法了，那就老老实实改造。”

    “没犯法呢？”

    沈驰那事都能算上拐卖人口还没犯法怎么办，季玟道：“不管犯了什么错误，都要改，我会纠正你，可能也会骂你，但我不会离开的。”

    季玟的声线清越，他悠悠道：“我不会丢下你。”

    ——

    寒假之前，沈昱宸的初审通过了，年后去了A大封闭训练两个月。

    家里空荡荡的，季玟有时一整天都待在俱乐部，有课时上课，没课了就自己随便练练。开始还有人和他对打，不到一周教练也都不来打了——根本打不过，季玟三分钟能摁爬每个人，实力过于悬殊，没意思。

    季玟时常在俱乐部待到很晚才回家，有时会抓几把菜和鸡胸rou随便煮一煮，有时候吃些速食，他并不在意味道如何，只要营养看起来搭配就可以了。

    并没有到两个月，第七周的周四，沈昱宸的电话打来了。

    “哥哥，明天我就考试了。”

    季玟笑起来，“好，好。明天我接你回家。”

    第二天十点半，季玟的车停在了A大门口。

    十一点十五分，沈昱宸出来了。

    比两个月前瘦了，白了。

    想来天天在教室闷头做题，也晒不到什么太阳，更不可能和在家一样每周带着去健身房了，瘦是肯定的。

    沈昱宸很快找到了车，将行李放到后备箱，坐上副驾。

    “我们高材生想吃什么大餐啊？”

    “想吃你煎的牛排。”

    季玟失笑，说：“这么好个宰你哥的机会，你想吃我煎的牛排？”

    季玟方向盘右打，道：“今天带你尝尝国外大厨的正经法餐去。”

    车停到饭店门口，便有门童来泊车，丝毫没有因为这是辆旧丰田而出现原着里什么看人下菜碟的情节——看来离开男女主，大家的智商情商都在正常标准啊。

    这家米其林餐厅专做法餐，季玟穿越之后头一次进这么高级的地方。两人落座，立刻有服务员拿着菜单上前。

    点了菜，季玟施施然开口：“这两个月过的怎么样啊？”

    沈昱宸眼睛亮亮的，说：“训练营老师们很厉害，都是A大物理系的教授，每天上课都很有意思。”

    他顿了顿，说：“就是吃的不太好，哥，比你做的差远了。”

    “……而且两个月没见你，我很想你。”

    季玟简直心软的一塌糊涂，自从沈昱宸搬来他家住，两人还从来没分开过这么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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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月过去了，沈昱宸头发长了许多，发尾有些打卷，慵懒地堆在后颈。

    季玟伸手替他理了理前额的头发，忍着不好意思，说：“我也想你了，嗯……头发太长了些。”

    服务员上了餐前酒和前菜，季玟托起气泡白葡萄酒，昏黄的灯光将沈昱宸的发丝照的发亮，高挺的鼻子在脸侧打出阴影。

    沈昱宸喝了一口酒，皱起眉头：“不好喝。”

    季玟失笑，给他倒了温水。

    沈昱宸喝下半杯水，道：“长头发不好看吗？”

    “你留什么发型都好看，”季玟戳着蔬菜沙拉，给出合适的意见，“但是高中还是不要留太长吧，现在这样刚好。”

    “等毕业了，你染白头发我都不会说什么的。”

    于是沈昱宸就笑，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并没开口，只是无声地弯起眼，他深邃的眼笑的像弯月，中间映出璀璨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