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_第十六章-记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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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记忆 (第1/2页)

    一阵椎心刺骨的痛针紮似地,直接把江临晚从睡梦中刺醒,刚来到幻境时的头痛猝不及防又发了作,他驾轻就熟地忍痛睁眼,看见外头天光大盛,已经是天亮了,亮晃晃的yAn光让他又闭上眼,边头痛边厌世。

    他娘的……

    一些破碎的画面在江临晚脑中浮现,就像暴风卷着玻璃片一样不停刮磨着他。片刻後,江临晚淡琥珀sE的眼里悄然爬满了惊愕。

    他坐起身,快速扫了房内一眼,一GU无以名状的熟悉感席卷而来,明明只来过这个房间一次,江临晚却莫名觉得眼熟,脑中有某部分陌生又不属於自己的记忆蠢蠢yu动,登堂入室地占领他一部分的意识。

    他不是头一回来这里,他二十几年前就来过了。

    这个念头让江临晚愣在原地,它没有任何徵兆地出现,不容他质疑真实X,伴随着一连串生疏却亲切的记忆。

    记忆中的「他」在这房间里生活,就像已经住了很久,对每个物品和摆件都了若指掌,一瞬而过的某一幕,江临晚看见「他」没有人腿,而是一条布满鳞甲的绿sE蛇尾。

    江临晚从回忆中cH0U身,呆坐床边,有点茫然,连房门响了都没听见。

    那些回忆很多、很杂,横亘了数十年乃至百年,江临晚一时间竟然m0不到源头,新记忆和原有记忆岔成了两条互不相g的平行线,一时间资讯量过大,充得江临晚头痛yu裂。

    「小祖宗你还在赖床?都已经巳时了,你打算睡到自然醒?」策言在江临晚房外敲了快三分钟的门,都快把那可怜的木门拍散架了,里头却半点动静也没有,他不觉得江临晚有办法顶着这震耳yu聋的敲门声继续睡,至少也放火烧了门还有他。

    最後,策言「啧」了一声,决定直接进去挖人起床,说了一句後就迳自推开门,原本打算直接去掀江临晚的被,岂料刚进门,就看他那身形有些单薄的少主坐在床边一动不动,淡琥珀sE的眼睛被照得发亮,闪着一种夺目却缺乏生气的灿烂光芒。

    「还没睡醒?」策言走到江临晚身边,稍微弯腰,伸手在他眼前挥了几下。

    江临晚不答,也没搭理他。策言又挥了几下,心道:「是被夺舍了?」

    空有猜测是没有用的,策言伸手去扳江临晚下巴,想看看他眼球上是不是真有点脏东西,可还来不及碰到江临晚,疑似被夺舍的那位自己动了,快狠准地抓住他手腕,拇指恰好扣着一个刁钻的位置,那角度不会是瞎蒙m0出来的,卡在骨头和经脉之间,掐住後一时之间脱不开,策言本来戒心就没松到哪去,一只手被抓住,另一只手迅雷不及掩耳地扼住江临晚咽喉,稳定的脉搏在他手心跳动,带着温暖过分的T温。

    策言掐得并不大力,被扣住的手强行扭了一下,无视那阵疼痛,把被勒出红痕的左手cH0U回来,居高临下看着江临晚,语调冷峻,饱含杀意,「哪来的妖魔鬼怪敢上他的身?马上滚出来。」

    江临晚涣散的视线被他这麽一掐,立刻重新聚焦,他愣了一下,越发稀缺的氧气让他逐渐回过神来,聊胜於无地乾咳了一声,试着挣脱他的箝制,话音不稳,「有病吗?掐我g嘛?」

    策言此刻恨不得直接从他身上cH0U点灵力出来,看看他家费事的少主到底是装Si还是真傻,但江临晚刚才像是被附身的症状太明显,贸然从他身上渡灵力过来,难保不会被那脏东西算计。

    江临晚用力扳开策言的手,差点把肺也咳出来,他力气绝对没策言的大,能脱开都是拜灵力差距所赐。

    「有药没吃?」江临晚缓过了劲,瞪他一眼。

    策言却没打算接茬,依然有点严肃,「我一进门就看见你坐在床边,叫也不应,和被夺舍没两样。一靠近你就抓了我,我自然要出手。」

    他掐头去尾瞒了一点自己的恶作剧心理,江临晚看起来心事重重,也没细究。又安静了一会,缓缓道:「我醒来後,脑中多了一份记忆。」

    策言藏在袖袍下的手陡然握紧。

    江临晚看着地板思考,yAn光被窗棂装成一个个方型的小格子,莫名有些黯淡,「是nV娲的,我刚只是在想那些画面。」

    至於那个富有技巧X的攻击,他小时候没学过正经的箝制方法。这次攻击完全是出於一种未曾表露过的本能。

    又或者说,才刚得到的「本能」。

    想到这里,江临晚没来由地感到排斥和厌恶,甚至带上了一点不知所措的茫然。

    策言沉默了一会,用少见的温柔语气问道:「能再说清楚一点吗?」

    江临晚琢磨了一下,「记忆有点散,但从她出生到现在的记忆都有,尤其是昨天的记忆特别清楚,我不太会解释,她也有昨天在石x中醒来的记忆片段,但在那之前,所有记忆都是零散的,就和回想童年时差不多。」

    策言坐在他旁边,觉得这床有点太y,按了按铺在下面的锦榻,「你的意思是你一觉醒来,脑中出现了nV娲的记忆,但是大多不太清晰?」

    江临晚点点头。

    他不是个多外向的人,反之还有点内敛太过。现在逢此变故,竟也看不出他有什麽情绪,全收成一线埋在心里,单看他神情只会觉得他在发呆罢了。

    策言好歹活了万把年,知道怎麽对付各种人,像遇到江临晚这种的,防卫心强又掩饰得若隐若现,狂轰lAn炸是不行的,非得要像一淙细水慢慢浸润。就算他们已经相处了一段时间,但他能明显感觉到江临晚的戒心从来没放下过,所有互动都像打在保护伞上,一瞬就被弹开,没一滴滴进心里。

    「在你血脉开始复苏的当下,其实nV娲的记忆就潜移默化地影响你了,从你对术法的掌握程度就能看出端倪,但本来记忆应该是会慢慢回笼的,估计是因为这个幻境,才让你短短一夜就必须承受这麽大量的记忆。」策言摊开手,手心向上,「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先试着帮你把nV娲的记忆封起来,要吗?」

    那只修长的手晃到了视线之内,江临晚迟疑片刻,摇摇头。

    他现在就像是突然看见家里出现陌生人的物品,却碰不得也忽视不得,最可怕的是,他不晓得那个陌生人会不会在某个时刻出现,占据他的「家」。

    把记忆给封印起来,就像受伤时吃止痛药,虽然能止一时的不适,却无法时时注意它是否发炎,如果真如他设想的那样,nV娲的记忆不断占据他脑海,他害怕哪天一回过神,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了。

    「留着nV娲的记忆,我对上古和神界的事b较清楚,不至於两眼一抹黑。」江临晚强行回神,策言的手还没收回去,他顺着他的手臂看上去,策言今天换了身深蓝sE的衣裳,袖缘和领口衬了暗红sE的边,配得还不错看。也不知出於什麽心态,江临晚视线继续往上,瞥了策言的脸一眼。

    策言的良心大概都拿去换长相了,那双桃花眼好看得过分,尤其是被yAn光照得微微眯起,眼型轮廓越发明显,冰封似的瞳仁此刻覆上一层像是安抚的情绪,江临晚猝然对上那道视线,明显滞了一下,想起小时候受委屈,江岑也是用这样轻柔的态度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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