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2/2页)

在他的身边，他像是一个长辈，用另一只手覆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拍了拍，道：“陶哥你这动不动就喜欢捏人手耍小脾气的习惯还是没改啊，这以后可不能这样对嫂子啊，你这样迟早把人家吓跑了。”

    “对了，张奶奶，上次你说想给你孙女找个对象是吧，看我陶哥怎么样，别看他长得凶巴巴的，他可是为人民服务的好警察呢。”陈诺笑眯眯的同身边的老人搭话，轻易的转开了众人对他们的注意力。

    张奶奶一听陶衍是警察，笑容一下子变得更加亲切“警察好啊，在哪个区啊，给奶奶留个联系方式，回头和我孙女联系联系？”

    旁边奶奶也打趣道：“哎哟你就别cao心你孙女的感情了，她们小年轻现在都不愿意结婚，你老是催她，小心人家小姑娘一气之下不来看你这个老婆子了。”

    婚姻这个大家乐于讨论的话题使得周围的老年人七嘴八舌地开始讨论，他们也忘记了坐在中间的两个小伙子还紧握的双手。

    陶衍心里隐约感到一阵不快，陈诺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撇开了他们的关系，哪怕他们前不久还在床上做着最亲密的事，现在他也能毫不犹豫地将他推给别人。陶衍看着陈诺依旧笑着的脸，那是一个没有丝毫温度的笑容，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躺在病床上的陈挚，霎那间他将线索连接在一起，陈诺对他总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他从没有见过他发火，那么今天的反常则是因为他不打一声招呼就来看了陈挚。

    陈挚......

    这个男人就像是那把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魔盒中藏着的是陈诺阴暗的情绪。

    “你跟我过来。”陶衍站起来，拉着陈诺朝着病房走去。

    陈诺被他拽了一个踉跄，差一点就撞在陶衍的后背上，老人们很关心陈诺，他们刚起身就有人问：“小陈和你朋友走啦。”

    陈诺回头去看，是住在哥哥隔壁的一位老奶奶，他冲奶奶招招手道：“走啦，下次再来看您。”

    陶衍拉着他去了最近的一个卫生间，陈诺还未站稳，就感觉一双手捏着他的腰，把他提了起来，他的背撞在瓷砖砌的墙面上，硌地他的肩胛骨生疼。陶衍托着他的屁股，他仰视着陈诺问道：“陈挚为什么在这里？”

    陈诺似乎很习惯被人这样提来提去，他眼底的惊慌很快被掩盖下去，垂在身侧的胳膊也搂住陶衍的脖子，伏在他的脸侧问：“陶哥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

    “警察”陶衍说。

    “哦”陈诺若有所思的应和了一声，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陶衍皮带上的金属抵在他的私密部位，细微的摩擦刺激着他的性器。“警局审问犯人还需要警官出卖色相吗？我今天赚了呀。”

    提起自己的职业让陶衍清醒不少，他单手托着陈诺，另一只手捏着他的脸颊推远一些，“你可以选择是现在乖乖说，或者我查出来去局里交代。

    见陈诺还是那副笑而不语的模样，想到他过去在提起陈挚的表现，陶衍耐下性子，语气放软了哄道：“陈诺，一个人扛着并不好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任何方面。”

    陈诺眨了几下眼睛，反问道：“陶警官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我哥哥为什么躺在这里？我告诉你，是我把他推到海里的，因为这样安静的哥哥真的很可爱。怎么样？是你想要的答案吗？”

    陶衍听了他的陈述并不相信，只当他是气急之下的疯话，他捏着陈诺脸颊的手松了开来，陈诺的脸上清晰的出现几个红色的指印，陶衍的指腹轻轻的抚摸着指印。

    他沉思片刻，换了一个切入点，说：“陈挚什么时候能醒，要不要换一家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或许明天就醒了，或许后天，无所谓，反正他一直陪着我。”陈诺扭头看向窗外，眼神逐渐放空。

    两人之间粘腻暧昧的氛围逐渐染上一丝凄凉，犹如最后一缕秋风，卷落枝头摇摇欲坠的落叶，坠入泥里。

    陶衍放下陈诺，替他整理被自己弄乱的衣服，扎在裤子里的衬衫被扯了出来，陶衍的余光观察着陈诺的情绪，解开了他的裤子，他今天穿的是黑色的内裤，塞衬衫的时候他看着陈诺的臀峰有些失神。陈诺像个布娃娃，对于陶衍的任何动作都不做反应，只是垂眸看着他。

    “现在去看陈挚还是吃饭？”陶衍问道。

    “我要去看看哥哥。”

    “好。”

    陶衍没再强迫地拉着他的手，一路上遇见了几个认识的老人，陈诺热情地和他们寒暄，刚刚在卫生间发生的事仿若未曾发生。

    病房外，陶衍并不是家属，也不打算进去，他站在门口，透过门上那一扇小小的透明窗口朝内看去。陈诺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捧着陈挚的手，将脸贴了上去。他的嘴唇动的幅度很轻微，也许在倾诉。

    陶衍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梳理着今天获取的信息，陈挚的事应该只是意外，做了这么多年的警察，他已经习惯性地思考一件事的多种可能，但目前并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他心中最坏的猜测，那么接下来就是哄陈诺去看心理医生了。

    陈诺看着哥哥的睡颜，长时间只靠营养液续命，让他的身体逐渐萎缩，他捧着陈挚的手，喃喃道：“哥哥啊哥哥，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