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的结局死去活来_CaterI.羔羊圆舞曲(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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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I.羔羊圆舞曲(4) (第1/1页)

    或许就像桑达说的,他当初会选择帮忙,就是因为在少年身上看到曾经的遗憾,他记得那时看着桑达哭着像要断气,那完全就和得知母亲离世的自己如出一辙,他也是这样恳求自家老师的,但母亲早已离开一段时间了,这不是用他的X命就能唤回的事。

    因为艾德他很好,所以他不可以Si……只要、只要能够救活艾德……我什麽事情都愿意……

    为了母亲他也什麽事情都愿意去做。

    於是,乌索答应了。兴许是藉由桑达来弥补他的自身遗憾、补足他内心的缺,或是纯粹不愿憾事发生,看到第二个自己的缘故……亦是有个极为荒谬的念头浮现,自己也许可以得来释放了?

    他的内心是在叫嚣着。他想要得到释放。他想要破坏桎梏。他不甘雌伏在那该Si的挟持之下。

    这是一场迟来的革命,但永远都不晚。

    只是桑达带起了革命後,却又推翻了一切。甚至在革命前Si亡。

    你的手链也是啊,它并没有像你想像中的那麽坏,它也不会是囚禁你的心魔,其实……它一直都在等你,它在等你看见它的好,它在等你总有一天能够发现它一直拥有的祝福以及希望。

    虽然乌索你曾经说过,希望是触不可及的,我也认同,毕竟希望是人们内心渴望的光,无形、碰不到的光却能驱使着人们前进……这不就是你所追求的信仰吗?现在,它就在你的身边了,只是你不想发现而已,你一直在自责对父母亲的不孝,自责不该去追求信仰、追求什麽光明所在,可是你却忘了最初的光明……明明就是你母亲赐给你的啊。

    不过呢,你不想拿回来也没关系……

    恍若如梦,少年露出微笑。

    乌索从没如此怀念那抹微笑,也许当初他从没放在心上过,包括少年本身。可如今的他却无b怀念,他怀念少年的笑容、怀念少年的眉眼、怀念少年带着几分撒娇,软软糯糯的声音,怀念少年整个人的存在——

    无论你弄丢多少次,我都会很固执的替你找回来的。

    然後他看见在岸边的自己,全身都Sh透了,背着光满脸是泪,哭得难看,已退的水位再也无法淹没他、窒息他,只剩浪花浅浅打在脚边。

    这一幕拖得特别长,彷佛隔了好几个世纪,直到他突然仰天一躺,眯起眼来看向刺目的光,终於敢正视信仰的存在了。

    「好,我等你替我找回来。」

    感受细沙拥抱的温暖,他的泪水明明Sh润了眼角,却带起释怀的微笑。

    「那麽你呢,还回不回来?」

    再次从梦里惊醒後,乌索陷入一阵很长的恍惚当中,也一直嗫喏着,那麽你呢,还回不回来?

    桑达还是没回来,他两眼失焦地想,在湍流的河里没能找到一丝足以证明桑达还活着的证据,只有几乎被尖石撞得破烂的木桶,以及属於桑达的——衣物碎布。

    那并不算遗物,并不算,但当他们看着眼前仅仅能找回的破碎时,还是犹如看见遗物般无法言语。

    乌索不知道其他几位是怎麽想的,别过脸不看的莱茵.李克喉间逸出苦涩的呜咽;斐瑞.舒尔茨握紧双拳,鲜血沿着指缝滴下,掌心被尖石刮伤的伤口估计又裂开了;至於席维尔.伊万斯则像位虔诚信徒将其中一块碎布拾起,然後轻吻,而他,总是不合宜的想着,遗物的主人会不会……也是如此结果?

    但乌索发现自己不敢继续想像下去,他甚至半点都不愿去描绘出桑达以脆弱的身躯划过锋利的定格画面。

    这太不像他了,他乌索.曼奇尼应该要像昔日一样对残忍感到美丽,那是属於他的美感,他定会浑身颤抖的赞叹着,真美,真迷人,真是令他yu罢不能的美才对。

    可是,只要当乌索一想到这份美感是用在桑达身上就觉得不适合,也不美丽了,因为桑达就得双眸转着泪水,眼尾YAn红得几近灼伤,泛红的鼻尖冒着薄汗,一副yu哭却也忍住没哭的模样,若是问桑达痛不痛,他会逞强的说不痛,其实他痛得简直要哭了,但那一切都是少年痛觉过份敏感造的孽。

    还好他绝不会在少年身上留下任何有碍美观的伤口,毕竟青青紫紫的痕迹布满在白皙的身躯上那才是最适合桑达.b安奇的美丽,况且桑达极为怕痛——这是多麽惹他怜Ai的一点——毋须见血就能达到美感的强度,他早在桑达摺sE纸时,结果指腹不小心被割伤就察觉到了。

    「痛?」他问。

    桑达唔了声,hAnzHU手指轻轻x1允渗出的血,「……含了就不痛。」

    这是谁教的呢。不过他喜欢。

    还有一点,桑达的皮肤似乎很薄,稍稍施点力就能轻易留下痕迹,有次他只是抓了把桑达的手腕仅此,也没出多大力道居然就浮出相当明显的瘀青了,几日过去也久久不散……瞧,这是多麽惹人疼Ai啊。

    不合时宜的思想的确不该在那时候出现,却是稀释负面思考的唯一办法,因为他不愿以悲观的情绪去想像、去组成一个如碎布般的桑达。

    但他们却连想像桑达是生是Si的权利都没有。

    彷若惩罚他们从不真心诚意的待他好,或是知道自己撒的种种谎言被人揭穿了,乾脆躲藏起来也罢,桑达终究没有留下任何能让人找寻到他的轨迹。

    昼夜交替,Ai猫的Si是长夜,如愿追求心中所属的信仰是黎明,亲人的生离Si别又是长夜降临,成为占有一席之地的光明魔法师姑且算是接近黎明前夕,接着,兴许桑达的不告而别将是下个令人耽溺的永夜……

    乌索仰躺在床,若有所思地看着天花板发霉的一角。

    永夜吗?他嗤笑,何时从长夜进展成永夜的呢?是因为他的信仰又一次无情的带走他身边的人?还是觉得失望透了,桑达没能信守承诺带回信仰,反倒搅和进去、生Si未卜?或者,是一种再单纯不过的绝望,绝望自己到头来还是没机会看见它的好、祝福以及希望,然後释怀的说,嘿,原来这些年来是我误会你啦,是我把你想坏了,真正禁锢我的人明明是我自己,结果还擅自安上心魔的罪名给你,真的、真的非常的……

    对不起你?

    大概三者皆是吧,所以才会将长夜催促成永夜了。

    乌索抬起手,视线落在空荡荡的手腕上,在一片黑暗里他仍然能确切琢磨出手链的轮廓。

    「如果你想让我看见你的好……」

    他将唇抵在手腕处,轻轻摩娑,呢喃。

    「那就赶紧让我找到他吧。」

    拂晓已临,微弱的光从小窗照进,犹如蜂蜜般黏稠的落在信仰曾待过的位置上,乌索见此愣神了一会才低笑起来。

    「我会找回你的。」

    他伸了个懒腰,翻身下床。

    又是个寻人的一天呢。

    等着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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