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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II.追寻者之罪(5) (第2/2页)
。 他从未间断过写信这事。 回去翠丝那了,他还是每隔一阵子就会写起那些没有收件人的信;翠丝说他已经够厉害,她已经没有什麽可教了,他还是每个礼拜都会去书店里挑上JiNg美的书信及墨水瓶,只为了写给他的收件人:後来他离开翠丝了,他还是照样心心念念的写下每一字、每一句,可他清楚,也只有他清楚,他这是……不让自己这麽怀念以前罢了。 已经不是想念,而是根本回不去的怀念了。 「後来,我发觉自己明——明就厌倦写信了啊。」乌索投以桑达一个微笑,「但是我却不得不写?我的桑达啊,我这就要请问你了,你觉得我不得不写的答案会是什麽呢?」 桑达安静的看了他一刻,才轻轻说:「是手链。」 乌索弹了声响指,「宾果,我母亲送的手链在不知不觉之间早就成了我的心魔,它时时刻刻都提醒着我,你啊,我可是害惨你父母亲的信仰哦,不赶紧写封信向他们赔罪呀,」他一笑而过,「我不清楚这会不会……是我自己睹物思人了,因此想把那些情绪写下来,起码我不这麽觉得,但只要戴着手链的一天,我就觉得我不得不写,当然啦,我也有想过摘掉手链,只是没戴上了,好像又会产生莫名的罪恶感,我这才发现呀,原来手链无形之中铐住了我,非常有趣,就像手铐一样,不得解开,也解开不得呢。」 桑达却垂下眼,淡淡道:「所以……乾脆就这样把它丢了吗?」 「是拿不回来了。」 「你明明拿得回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乌索灿烂的笑了出声,「这事你可管不来唷,我亲Ai的桑达.b安奇。」 「可是……」 结果桑达却说:「当初你会选择帮我,不就是因为在我身上看到你曾经的遗憾吗?」 他x1了口气,接着开口:「我和你那时候的年纪差不多,我也是一个亡灵魔法师的学徒,我也是拼命去拜托与亡灵两立的光明魔法师,我也是为了他能牺牲我自己,所以你在想,如果自己那时候能待在你母亲身边,你就会和我一样,可是你并没有在她的身边,你并没有,你没来得及赶回去,你没来得及看她最後一眼,你没来得及救活——」 「够了。」 乌索收起笑容,沉声打断他。 但桑达抿了抿唇,语气特别坚定,继续说下:「你那时候是这麽想的对吧?於是你才会选择帮我救活艾德里,因为你认为,如果你来得及回到你母亲身边,或者根本没有离——」 少年话还未说完,乌索桌上的那柄餐刀已经猛地擦过他脸颊,划出了一道很浅的伤口。 「你再敢多嘴一句……」 乌索寒着张脸警告,早已没有平日的轻佻:「我就撕了你的嘴後,把艾德里的锁魂术给撤了。」 桑达平静的m0过脸,似乎渗血了,有些刺痛。下一瞬,他又从斗篷口袋掏出一个小布偶,挺破旧的,是个男孩,顶着毛茸茸的黑发,穿着吊带K,眼睛笑得弯弯的。 「这个,听说是我母亲在怀我的时候,一针、一线,亲手为我缝出来的布偶,它是我,也是我母亲对还未出生的我仅有的想像,」少年垂着头,若有所思的瞅着他手里的布偶,「因为,她最後还是没能看清我与它到底像不像。」 「……你是忘了我给你的警告不成?而且我必须告诉你,我,乌索.曼齐尼不需要你的同病相怜。」 「可是我希望你能先听听看。」桑达说:「如果你听完还不满意的话再撕了我的嘴也不迟。」 乌索眼一敛,「……我非常期待能够撕了你的嘴。」 「谢谢,那我得继续说下去了,我有点忘记自己小时候是怎麽想的,大概是觉得我害Si了她,我真是个坏孩子吧,直到现在,我看见这布偶的时候,我都会想,如果母亲当初没有生下我就好了,也有想过乾脆把它藏去我看不见的地方……或许是自责吗?」说到这,桑达咽了咽才说:「我有很长一段时间真的很讨厌这个布偶,可是我丢不得,也不得丢,有一次我甚至抱着它大哭一场,然後、然後我觉得它好像也很难过,只是,它明明是笑着的啊,为什麽会看起来好难过呢……我啊,就是这时候才发现的,因为它其实没有我以为的那麽坏,都是我自己把它想坏了,把全部无从发泄的负面情绪全部塞给它了,所以、它才会变成看起来很坏……」 「你的手链也是啊,它并没有像你想像中的那麽坏,它也不会是囚禁你的心魔,其实……它一直都在等你,它在等你看见它的好,它在等你总有一天能够发现它一直拥有的祝福以及希望。」 桑达没管乌索到底有没有在听,迳自把想说的话缓缓吐出:「虽然乌索你曾经说过,希望是触不可及的,我也认同,毕竟希望是人们内心渴望的光,无形、碰不到的光却能驱使着人们前进……这不就是你所追求的信仰吗?现在,它就在你的身边了,只是你不想发现而已,你一直在自责对父母亲的不孝,自责不该去追寻信仰、追求什麽光明所在,可是你却忘了最初的光明……明明就是你母亲赐给你的啊。」 桑达站起身,微微的牵起笑,「不过呢,你不想拿回来也没关系,」犹如手中拿着的那个小男孩布偶,少年也露出调皮的微笑,带着撒娇的口吻:「无论你弄丢多少次,我都会很固执的替你找回来的。」 对此,乌索不禁捧腹大笑,他疯狂的笑着,笑到无法喘气。 替我……找回来吗? 但他的眼眶却像灼伤似的那般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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