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_暗香副c-灵景何皎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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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香副c-灵景何皎皎 (第5/8页)

,“可我从未嫌弃过你。”

    程开霖浑身剧震,一把将人推开,像是烫着了一般死死捂住肩头伤疤。

    那是被烟烫出来的,他至今还记得那一瞬眼前发白,好像被声音都被夺走的窒息痛感。

    血淋淋的地方上了药很快愈合成一道狰狞的疤痕,程开霖对着镜子看,只觉得很丑。

    他为横亘在锁骨的一道疤痕纹了一片纹身,纹身挡住的不是疤,还有屈辱,他一辈子看到这道疤都会恨。

    可柳桥笙吻了这里,吻了他最不为人知的阴暗面,不是君子的悲悯,而是爱。

    “不牙尖嘴利了?既然病了就安分躺着,看看,药都被你蹭掉了。”

    柳桥笙打开一个新的瓷罐,清苦的药香散开,涂抹在伤处只有些微刺痛。

    “之前那个药膏以后就别再用了,不疼吗?仔细养着一样不会留疤,干什么非要用那种虎狼之药?真当自个儿身子骨多好啊。”

    2

    柳桥笙的说教一如既往的絮烦,可这回程开霖听着,看着他手上那个紫红肿胀的牙印,却再也说不出“少管闲事”这四个字了。

    5、

    郑老爷吸食大烟越来越凶猛。

    最开始那段日子是管用的,郑老爷甚至还会控制吸食的量。不知从哪天开始,这良“药”突然失效了,那处彻底变成一块软趴趴的死rou。

    得而复失更让人癫狂,郑老爷什么都不顾了,一心只有能治愈他的良药,吸食得越发变本加厉。

    终于在腊月的某一天,郑老爷浑身抽搐咚的一声倒在地上,吓坏了正殷勤服侍他抽大烟的七姨太。

    这种事并不光彩,即便郑老爷是咎由自取,也没人敢怪罪他,事发时他身边的人就成了替罪羊。

    程开霖站在不起眼的角落,冷眼看着正房夫人发落了披头散发的七姨太,转头又被丫头扶着开始哭天抹泪,说她有多么不容易、郑老爷可千万不能有事云云。

    郑家的子女从没这么齐过,一水儿的悲痛欲裂,喊爹的声音不绝于耳。

    程开霖倒觉得像是在嚎丧,七姨太哭喊叫冤的声音混杂在呼啸的北风里,没有任何人在意甚至给个眼神,因为大夫说,郑老爷怕是不大好了。

    2

    郑家家财万贯,分家要怎么分又能分多少,成了众人最关心的问题。程开霖在郑家儿子们抢着尽孝的争执中,踢开被大风吹掉的红灯笼,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到胡同口时天刚擦黑,街上人很少,程开霖付钱时多问了句:“今儿是什么日子?我等黄包车都等了半天。”

    黄包车师傅接了钱,笑道:“这位先生莫不是贵人多忘事,今儿是腊八啊,我把您送到地方也要回家吃团圆饭了。”

    程开霖一怔,“是吗,我还真没注意。谢谢师傅,快回家和家人过节吧。”

    “先生您也是。”

    师傅拉着车离开了,程开霖跺了跺冻僵的脚,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快步往家走。

    逢玉不在了,他哪还有什么家人,什么年啊节啊的,在他看来和普通日子别无二致。

    况且他一个人也没有热闹的心思。

    他家门外挂着一盏灯笼,融融地晕开一片光亮,程开霖不记得自个儿吩咐人买过,心想莫不是雇的婆子自作主张。

    推开院门,家里灯也亮着,没等他到门口,门就开了。

    2

    柳桥笙长身玉立,冲他招手。

    “回来了?快进来喝腊八粥。”

    陪母亲吃完饭,柳桥笙盛了腊八粥和小菜放到食盒里,“娘,灶坑里我添过柴了,您要是还嫌冷就把炭盆点上,别吝惜那点炭,咱家现在不缺这个钱。我去前头给我朋友送点腊八粥,他一个人在家肯定对付。”

    柳母道:“前头?你是说彩色玻璃窗那家?娘听说他名声不好,生活混乱得很,儿啊,你还是少和他接触吧。”

    柳桥笙皱眉问:“您这话是听谁说的?”

    “还能有谁,我也就和隔壁婶子相熟,她也是听在那家干活的婆子说的。”

    “——哪有帮工乱嚼主人家舌根的,你还是把她辞了好。”柳桥笙道,盛了腊八粥放在程开霖面前。

    “好能耐啊柳桥笙,年根儿底下你让我把人辞了,我上哪找人来做工?”程开霖似笑非笑,“难不成你来吗?”

    “是我考虑欠奉,可这种人确实留不得。”柳桥笙严肃道。

    “不过我名声确实不好,她也不算胡说。”程开霖用勺子搅了搅粥,香甜的味道钻进鼻腔,他能闻出这里面放了糖桂花。

    2

    “你就这么爱管我的闲事吗?”

    “不是闲事,我只是想对你好,接不接受在你。”柳桥笙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但我希望你能接受。”

    程开霖没作答也没抽出手,喝了几口粥移开视线,风将虚掩的窗子吹开条缝。

    “柳桥笙,外头下雪了。”

    6、

    郑老爷苟延残喘了十几日,死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里,据说他死相可怖,给他换寿衣的郑夫人被吓到了,出来就跌了一跟头栽进雪里,高烧不退说起胡话。

    下葬的日子定在腊月二十四,二十三晚上,程开霖换上旗袍,借着夜色的掩映前往郑家。

    昨儿个郑庆云身边的伙计给他传话,说二十五那日郑庆云带他去东方饭店和贵人吃饭。

    程开霖冷笑,当他不知道东方饭店是什么地方?只是吃个饭怎么不去东兴楼、泰丰楼?

    郑庆云这是敲打他,逼他做选择呢,要么从了郑庆云,要么就被当成礼品送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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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开霖轻车熟路从侧门进去,一路上没碰见一个人,灵堂布置在正房,如今也是空无一人。

    郑家都在传郑老爷死后化作厉鬼,阴气笼罩着这座大宅,不然郑夫人也不会一直未见好转。

    这个时候没人争当孝子了,白天都觉得这灵堂阴森,晚上更没人敢来守夜。

    不过别人可以不来,唯独郑庆云不行,他是郑老爷唯一的嫡子,再怎么也得做出样子给人看才行。

    于是郑庆云刚迈进灵堂就看到一个俏丽的背影,素手执香,对牌位鞠了一躬后把香插进香炉中。

    要想俏一身孝,郑庆云心想这话可太对了,玲珑有致的身躯被素白的旗袍包裹住,细腰下圆润的弧度更是引人无限遐想。

    郑庆云心头荡漾着关了灵堂的门,转身就扑了过去。

    程开霖早就察觉,听着动静恰到好处地躲开。

    “大少爷做什么!”

    郑庆云自认胸有成竹,此刻愿意和人闲聊:“灵堂都搭了几日了,今儿可算把你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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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开霖垂着头,只抬起眼睛飞快地瞟了一眼,“老爷明儿就要下葬了,我再怎么也要来看一眼的。”

    “就这样?”郑庆云不悦地啧了声,“那你今明两天就在这住下吧,正好后日我带你去见贵人。”

    程开霖惊恐地摇头,“大少爷不要把我送给别人!”

    郑庆云状似为难,“这我可没招了,这事是老爷子一早就定好的,他人都不在了我还忤逆他,那就是不孝了。”

    “大少爷之前明明、明明不是这样说的。”程开霖咬了咬下唇,“您说我只要……您就有办法的。”

    郑庆云故意问:“只要什么?说出来啊。”

    程开霖羞怯地看过来,这一眼把他看得浑身都舒坦了,刚想言语再恐吓几句,程开霖竟已经伸手开始解旗袍的盘扣了!

    真上道啊,早这么乖多好。

    郑庆云贪婪地吞咽口水,白蜡烛上火苗摇曳,幽幽映着一片惨白的灵堂,摆在中间的黑色棺材仿佛要把人一口吞噬的深渊。

    他想,这到底是他亲爹的灵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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