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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外逃遇险 (第1/2页)
那颗头颅送过来时,时许满目不可置信,早已干涸的血液沾了不了他半身,只有从口腔溢溅的鲜血,将那颗头颅再次染得猩红。就像那盘旋在发间的猩红毒蛇,又盘在头顶,伸长三角脑袋与时许对视,冰冷的蛇瞳里,没有丝毫情绪,冷血动物带来的漠然。 时许想去质问,但他怎么都无法走出这禁锢他的关雎宫,望着那些担忧他的宫人。每个人眼里的情绪是那么真实,其实比这头颅活着时的厌恶还要温暖,可不知如何,那么温暖的双眸却暖和不了时许逐渐凉透的心灵。 为让时许开心,宫人纷纷递上他素来吃的饭食。可递上来的每道佳肴,随着好消息的传来,随着谢以珩抵达京城的时间渐近,越发靠近时许记忆里的家乡菜。 多么像,那菜上的每一处,都是从时许家乡南疆那儿掠夺来的,被捧上盛朝权贵的餐桌上。 时许甚少生活在南疆王宫,他父母的相识不过一场露水情缘。父亲偶尔在苗疆落脚,恰巧苗疆走婚盛行,父亲于晚上攀登上苗寨最貌美的女人高楼,同母亲有了一夜的欢愉,这场欢愉让母亲有了时许。 本来苗寨不看重父系血脉,可哪想时许那双标志性的狐狸眼,直接表明他王室的血脉。 王室来人要带走王子,苗寨不愿让苗寨人流落在外,母亲同父亲商量了许久,才让王子在苗寨成大,偶尔几个月也会到王宫里小住。 这般居于山楼的王子,让南疆王心疼他许久,每次到王宫都荣获盛宠。又因他极致的美貌,与懵懂如幼狐的眼眸,且苗寨不愿放人的禁忌,不少兄长待他也算可以,可说兄弟情长。 世子年长,登这世子位太长,心态产生了偏移,对同他一起长大的弟弟算好。可对时许这盛得南疆王疼爱的弟弟,他似乎有着始终发泄不完的暴怒,时许每次看到他,都是怒发冲冠,骂了自己这好骗的模样无数遍。 时许不知兄长为何骂他,也不明白兄长为何次次暗地里又送东西给自己,就连这几近消失的猩红毒蛇,也是兄长耗费无数人力精力才捕获的,当作那年的生辰礼物。 “兄长……”时许被谢以珩教导了盛朝话,周边服侍的宫人也多说盛朝话,少言苗语,他不自觉脱口出的也是盛朝话,盛朝的称谓。 这般说出口,让时许吓了一跳,抱住世子头颅哭了许久,不知在为什么悲伤,眼泪总是流不尽。 陪侍的宫人见不得时许这般情伤,纷纷上前用尽了各种方式都无法让时许展露笑容,最终没了任何方法,只得求上太子妃。 可太子妃得了太子的旨意,不愿去管关雎宫的一切,对求来的宫人淡声说:“殿下前不久攻下了南疆,送了些东西给他,怕是想家了。” 宫人这般琢磨,也明白了缘由,走到时许面前大肆说,南疆已入了盛朝板块。时许无奈地露出笑容,浑身瘫软在毛毯上,额头贴着头颅的发丝,说不出个什么词语来。 最后在宫人急得到处乱窜,要逃离到其他宫殿时,时许才开口:“我想回家了……” “回家、对!太子妃说主子是想家才会这般伤心,如若主子能瞧一眼南疆,那定然会开心起来。”小太监恍然大悟地说。 “可怎么回去?南疆可远在天外,主子又被困在宫内,皇宫戒备森严,如何走得出去!” 他们担心受怕中,不敢违背宫规送时许出宫去。可若时许这般丧倦下去,等太子回来,受罪可是他们,不是时许。 似下定了决心,作为被主子们忽视的太监与宫女见时许希冀充斥泪花的眸眼,压下的疼惜蔓延上心。 他们胆大起来,送太子最疼爱的美人出宫去,又规划好,让他到南疆去,一解愁绪。 东宫内所有情况在谢以珩的纵容下,关雎宫的动作不一会儿便被太子妃知晓,扫过他们简陋又胆大的计划,太子妃不由笑出声来。 怎么这般天真,跟他们主子一样。 身旁陪嫁的丫鬟低声问太子妃:“小姐,我们是否……” “安安心。”太子妃拍了拍艳春的手背,笑说:“既然这般思乡,不如我来帮他们一把,送我们这被困的美人回家。” 又想到太子对他的关注度,太子妃又吩咐:“让暗卫跟上,这般天真的美人可别又被欺骗,落得南风馆去。” 太子不在,东宫便是由太子妃做主。底下的官署也赞同这纠缠太子荒唐的美人离去,纷纷献策助时许离去。 在东宫各力量的帮助下,以及天后的纵容下,时许居然轻易地出了皇宫。迈脚踩在京城坑坑洼洼的道路上,耳旁是有些生疏的盛朝话,虽不能全认,但能懂其中意思。 秋日的阳光洒落,投入时许泛着光的银珠上,重彩的苗服随风摆舞,像绽放的花朵,迎来娇羞的飞蝶。 京城里,因南疆纳入盛朝板块有些时间,走商的南疆人总算奔波劳累到了京城,各色的衣服惊艳了京城,也让这艳丽的衣裳在京城流行起来。 大街上,穿着与时许形制颜色相似的人不少,盛朝人分不清,却都认作南疆人。是故,时许在京城不突兀,他甚至能行走在街道上。 东西市是京城有名的商市,摆摊而卖的商贩不少,面对五彩多样的商品,时许看花了眼,孩童般的心性让他忘了回家的路,只顾着游玩。 太子妃担忧他路上过得不好,让宫人往他贴身绣有的衣囊里塞了不少碎银,过千与万的银票让保护的暗卫保存,别让时许不识钱额,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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