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消失的存在(1) (第1/1页)

    离开公寓後，赖昭漌发觉脚步莫名变得沉重，不免担心起来是否与身T有关，直觉探上额头确认，幸亏应该没再度发烧。

    那麽即是……心情的缘故了。

    她瞥向侧背包内的黑猫，不知该对他说什麽才好。

    看看时间还早，她进入邻近的公园，在一处没有遛狗路人的凉亭坐下，於腿上拉开了包包。「学长，你还好吗？」

    「回到你家了？」黑猫动了动耳朵，稍稍从趴姿抬起头。

    「还没，这边是附近的公园。」

    黑猫直起身，双前足搭上包包边缘探出头，张望了会才一跃而出，在nV孩身边坐下。「原来是这里。」

    「学长，那你现在……该怎麽办？」nV孩小心翼翼地开口，深怕对方二度受伤。

    「能怎麽办……？」黑猫凝视眼前公园景sE，呆愣着还给nV孩一句反问。

    租屋处莫名被退租，方才屋内状况的确也不像有人居住过，房东更信誓旦旦宣称不认识童暐渊……这下，童暐渊还能去哪里？

    赖昭漌忽地啊的一声，想起被自己忽略、对方也未提过的关键。「学长，请问你家呢？你的家人那边？」

    沉寂许久，才得到黑猫闷闷的回应。「……我是孤儿，没有家人。」

    「啊……」赖昭漌倒cH0U口气，惊愕於这样的答案。

    在此同时，她也对於他的身世背景，有GU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是孤儿，从未感受过亲情；而她，即使有家人，却感受不到太多亲情的温暖。

    她瞧着邻侧的黑猫，无以名状的情绪将内心充填得满满，忍不住想探出手m0他、给予他安慰，只是，应该会被拒绝吧。

    黑猫忽然转了过来，异sE双瞳微眯。「g嘛那个表情？」

    「对不起学长，我不该乱问──」

    没等nV孩讲完话，黑猫一跃而起，又钻回包包里。「走吧，有个地方能去看看，早该想到的。」

    赖昭漌眨眨眼，抱着包包起身，然不是很明白。「哪里？」

    「XX居酒屋，我的打工地点。」

    木雕而成的简单横式招牌「XX居酒屋」，其外墙皆由一片片木板砌成，正门口采一致风格的木作拉门，在都市的高楼丛林中，这样的日式装潢别有洞天，像是一处提供给繁忙人们的喘息绿洲。

    赖昭漌本踌躇着自己的年纪能否入内，不一会便被因门边挂着的「准备中」木牌，而真正站定脚步。

    黑猫从包内探出头，催促起nV孩。「g嘛呆站着不进去？」

    「但还没开始营业。」

    「里面亮着灯吧，正式营业时间是傍晚五点，他们应该还在准备。」

    「唔……」

    「又怎麽了？」

    「可是我未满十八岁的说。」

    「问事情而已，不是消费，少罗罗嗦嗦的。」

    「学长很凶耶。」赖昭漌咕哝着，手探上门把将其拉开，一GU属於店内的微醺、宁静气息将她包围，伴随清脆的风铃声响。

    居酒屋内部亦为一致的木制装潢，沉稳深棕sE调的木头桌椅与吧台，连墙面的点菜单也是一只只悬挂着的小木牌，上写有率X的毛笔字。

    赖昭漌环顾着彷若时间静止的店内，一时不知下一步动作，这时，吧台内部的门帘被揭开，一名戴着白头巾与同sE围裙，明显厨师形象的粗犷男士探头出来。

    「不好意思，我们还没营业。」

    「那个，请问……您是店长吗？」

    「是的，难道──」男士应道，忽然表情一阵惊喜，快步走出吧台迎向nV孩。「同学，你是看到徵人启事才来的吗？我们缺人很久了。」

    「这──」「什麽？」

    包包里的黑猫一声惊呼，就他的印象中，这间店并没有缺工读生──或者该说，因为自己工作勤快、效率不错，店长相当满意他而不需要请太多人，正所谓重视工读生的品质，而非数量。

    「你还带着猫？应该不会跑出来吧？」店长听见猫叫声愣了下，目光飘向nV孩背着的，看起来没有关妥的那只包。

    「啊，请店长别担心，他很乖的……」赖昭漌仓皇解释，手拍了拍包侧，希望里头的黑猫真能安分。「我未满十八，所以恐怕没法胜任，其实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

    「请问店长，这里是不是有个工读生，叫做童暐渊？」有了之前房东的经验，她在询问的同时，翻开写有童暐渊名字的笔记本页面递给对方。

    见对方眉头微皱，似乎在思索什麽，她既是忐忑，又有些期待。

    「抱歉，没有这个人喔。」

    「咦？可是他说他在这里打工──」

    「真的没有。大概同学你跑错店面了吧，我们这里是连锁加盟店，你可以去其他分店问问。」或许不忍见nV孩碰空，店长旋身进了吧台，递张名片给她。

    「好、好的，谢谢店长，打扰了……」赖昭漌难掩失落地紧捏名片，鞠躬致谢後离开。晓得对方即将开店肯定很忙，没有语气不耐已是很好的态度，她不该再打扰下去。

    为什麽房东和打工店长异口同声表示不认识童暐渊，甚至连原先属於童暐渊的租屋、工读职务，都没有了呢？当日返家路上，一猫一人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如此，学校里的师生那麽多，童暐渊的名声又那麽大，总不会所有人集T失忆吧？学校显然是下个目标，只不过这回，只能由赖昭漌去问，毕竟不能带宠物去学校。

    翌日，为黑猫准备好餐食和饮水後，赖昭漌於上学前不住叮嘱起对方，千万别再发生第一天乱翻毛巾的调皮事件。

    「那是意外──我又不是真猫！」

    对於童暐渊一再坚持自己不是猫，赖昭漌则已经懒得吐槽，她扬起笑容与他挥别才关门。「放学後见──瞳瞳。」

    毫不意外听见门後的黑猫又啐了口脏话。

    只是，对於这天开始的任务，赖昭漌隐约感到不安──她有不小的社交恐惧症，平时下课时间不是写故事就是上厕所而已，然现在要她主动找老师和同学询问有关童暐渊的消息……老实说，光前一天与房东和店长对谈，已经够她累了。

    虽然不晓得为什麽，她目前对待童暐渊，反而能够自然无b地说话，因为对方是猫身状态，不给她带来压力吗？

    赖昭漌这麽怀着千回百转的思绪，从出门到学校路上皆心有旁骛，但至少一路畅行，然最後踏进教室前，差点一头撞上某个正要走出的人。

    「Sorry！」对方眼明手快，扶住她的肩膀。

    而站稳脚步的赖昭漌，则呆愣当场，她对上了一双罕见的湛蓝sE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