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入局 (第2/2页)

自己，“不要到处乱跑明白吗？”

    少年目光空洞，眼眸很黑，像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又像深不见底的深渊。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反而让原本白皙的皮肤显得更加苍白。

    雨水落在他古井无波的眼中睫毛微颤，水滴又从泛红的眼角滑落好似哭泣。这副让人怜惜的样子，很难有人忍心让他像大雨中的丧家犬一样流浪，湿漉漉的好似她第一次把他从河里捞起来时一样。

    “不说话就是答应咯。”少女撇撇嘴，像摸狗狗一样来回摩挲了几下后从手里放开，踩着水洼中的云层消失在街头转角。

    少年低下头将修剪好的玫瑰放入捅中，缓缓翻过掌心，原本细腻的掌心被玫瑰的刺和锋利的剪刀划得伤痕累累，旧的新的混杂在一起，有的还在不停地渗出血珠，他木讷地看了半天，想起老板娘告诉过他不要把血弄在花上，客人们不喜欢，于是起身进屋给自己包扎。

    叮叮——铃铃——欢迎光临！

    玻璃门撞得梁上的风铃叮当作响，一个带着兜帽穿着卫衣的男人推门而入，他的衣服湿透了，原本浅灰的衣服浸满了雨水，进入花店时眼镜上生起一层水雾，他从口袋中取出一张纸巾将黑框眼镜擦拭干净。

    “你好，我要卖花。”

    他看着正在柜台后面的背对大门的少年说。

    晏衍好像没听见一样闭口不言依旧自顾自地用创口贴绑着伤口。

    花店很安静，只剩下窗外的雨滴落下的声音和电视中主持人用播音腔念诵稿件的声音。

    “近日，TOR电子监狱已实现量产，TOR设备将有利于打击犯罪及二次犯罪，预计该设备将有效降低我国犯罪率，保障市民更加安全稳定的生活！”

    “你好，我要买花！”见那晏衍不回答，男人又提高音量重复了一次，晏衍才如梦初醒般垂着手缓缓转过身来。他手指上创口贴乱七八糟地贴着，好几个因为着急都贴在了伤口上。

    “你要买什么花？”他一字一顿地问道，声音干涩。

    “一束包好的菊花。”

    晏衍的目光落在原本菊花的花架上，稀稀拉拉十几只菊花散在桶里，没有包装好的成品。老板娘说这段时间不是祭祖的日子买菊花的很少，全部都买玫瑰好卖。

    “抱歉，没有。”

    “那里不是有吗？”男人指着门口那些半开的黄白菊说道。

    “那些不卖。”晏衍冷漠地说，几只菊花卖不了几个钱，倒是一会需要把这些菊花都扎成一束，他学着像老板娘那样扎过但非常难看。

    “你这人怎么有生意不做呢？！”那男人急了，从钱包里掏出两百元拍在柜台上，“我急着要你就卖给我吧。”

    两百块对于这几多菊花可不是个小数目，晏衍犹豫了一会点点头说:“好吧”他走到花架边弯腰选着。

    开着的电视正播放着新闻。

    “通缉消息，中央监狱1名囚犯越狱，目前仍然在逃，在逃囚犯极度危险，他们的右肩处均有电子条码，请各位市民一旦发现立刻报警！”

    男人站在晏衍身后，低头仔细观察着，他洗的拉丝的短袖透出rou色，肩膀处一道黑色的条纹若隐若现。

    突然晏衍感觉一只手搭在肩膀上，温热的掌心烫在他肩膀的标记上，他猛地一惊想要反抗，却被那个男人死死的按住，手臂被反拷在背后动弹不得。

    悠悠的男声从头顶传来，“犯了什么事被抓？”

    “偷东西。”

    “偷东西会被抓进中央监狱，那可是重刑犯关押的地方。”

    “与你无关。”

    若是在以前，晏衍能轻易将这个人撂翻在地，不过好听现在……自己的身体僵得像石头一样，所有的动作在大脑中一一完成也无法指挥身体协调配合。

    警笛的声音突然从河岸传来，男人感觉手中的少年像惊弓之鸟一般哆嗦了一下。

    “看来有人把你揭发了。”男人那双桃花眼微狭眼角的泪痣若隐若现。

    “不！放开我！我不想回去！“晏衍双腿发软，双目失焦，整个人疯狂的颤抖了起来，挣扎着想要从男人手心里挣脱，像一只垂死挣扎的小白鼠。

    “别怕我不是警察……”男人在他耳边低语，“你运气不错遇上了同行，要不要我帮你甩掉他们？”

    街道上的警笛声越来越大，听着就像马上就要到花店的门口。

    晏衍犹豫了一下，从墙上的风水镜中发现警车已经在门口的对面停下，两个穿着中央监狱警服的狱警正从车上走下来。

    不要！他不要回到那个地方去！

    “帮帮我，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

    他没有选择，只能赌上一把，任何结果都比回到哪里更好……哪怕下地狱……

    两个狱警正向着花店走来。

    男人一把将他翻了个面，晏衍这才发现男人又高又壮，他像抱小猫一样把自己打横抱起从花店的后门没入黑暗的甬道之中。

    后门关上的一瞬间，少年在那个男人怀里看见拿着枪冲进花店却扑了空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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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告，人已经被带走了。”

    花店中警察拿起对讲机目光看着微微虚掩着的后门说。

    “行，收队吧。”对讲机那头传来熟悉的女声。

    “收队？可是……”

    “任务就是在门口拉警笛，完成了就回来吧。”

    “是！”

    那边的声音安静了许久后，对讲机中又传来遥远嘈杂地声音，好像是按住了对讲的按钮。

    “他孩子真是刚出虎口又落入狼窝。”

    “要是让他知道你居然同情那个罪犯，小心他跑到局长那里参你一本，你就可以光荣的回到你的犯罪调查科了～”

    “闭嘴，“女声顿了顿，接着说“我可不想惹那个疯子丢了自己的饭碗，只要他能把结果带给我就行。……该死！明明都到最后一步了为什么会出现火灾啊！”

    “实验数据都保存下来了，我们的损失并不大，安心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