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之国二梦中之国(A) (第6/6页)

，全身沐浴在月光中觉得通T舒适，就好像小舟航行在平静的海洋里。此时，他的眼光落在咖啡桌上一封已被拆开的信上，他不经意地拿起来观看：

    “啊，从意大利来的，一定是来自玛丽安娜故乡的家书。”

    信的内容是以意大利文写的，迪米契看不懂。他的兴趣转移至一帧随函附寄的照片上，其中是一对父子。中年的男人看起来忠厚老实，是个值得信任的老好人；岁大的男孩微胖的圆脸，看起来活泼可Ai。这时一张便条纸从相片后滑出，迪米契惊讶地发现那是一张以简单的英文所写的短简。信的抬头写着“亲Ai的mama”，内容大致是说近期将移民美国，到时全家便可团聚，信末的署名则是“你的Ai子大卫”迪米契心头一震，如遭雷击，“天哪，玛丽安娜竟然是有夫之妇！她已经结婚而且有了一个孩子。”他深深地自责：“我早该想到中年nV人怎么可能没有属于自己的家庭？我竟然糊涂到没有问过她的身世。哎！我真是不幸，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彼此相Ai的nV人竟然是另一个男人的妻子！”他知道这又是自己单纯的X格所造成的另一错误。他懊悔地瞥了一眼照片中的父子，那忠厚老实的男人绝对没有想到他最亲Ai的妻子，那男孩也绝对想不到他远在异国的母亲竟然会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同居而且疯狂地za。“我该怎么办？我无意中伤害了玛丽安娜的两个亲人。”迪米契绝望地问着自己。这时他又想到：“我凭什么？我有什么权力以残忍的手法处Si艾灵？难道就是因为她的不贞吗？就是为了同外人**吗？如今的我岂不是重演了一遍同样的罪恶？虽是无心之过，但依然触犯了人类文明的禁忌。”他深深地感到忏悔和内疚，此时他觉得自己好像划着一叶小舟，孤独地航行于清澈寒冷的湖水上，并向着处Si艾灵的地方驶去。

    山水间一片寂然，只听得几声船浆击破水面荡起水花的回响。迪米契弃舟登岸后，走向光秃秃的山顶，那里便是艾灵受刑之处。当时触目惊心的血腥场面似乎又重现在他的脑海里。艾灵的上半身吊挂在粗壮的树杆上，血r0U模糊的下半身倒卧在血泊里。

    “我该如何弥补这不可饶恕的过失？”他自言自语地说着，“她是世上罕见的美nV，纵然有罪也罪不致Si。我竟下令以腰斩的严刑酷法加诸于她身上！这可能是我毕生最大的遗憾。”他的心里萦绕着强烈补过的愿望，希望从Si亡中把她营救回来。圣经中创世纪的故事突然在他心头萌生，他捧起一把沾着血迹的泥土走到湖边，在泥土中掺入冰冷的湖水，再将软泥r0Ucu0均匀，然后捏塑成一个nVXr0U身的胚胎。这时他迟疑片刻，不敢确定这样做能否成功。但他已别无选择，于是模仿耶和华当年造人的动作，从泥胎的口鼻间吹入一口气，奇迹果然发生了。只见那人形的泥胎不断地放大，放大，直到与艾灵生前的身量一般无二，明YAn动人的容貌毫无差别。

    “谢谢你，陛下，谢谢你给我机会再次为人。”艾灵双膝跪地，以极低的声音喃喃自语。

    “过去是我错了，艾灵。我这样做是为了弥补过去。”迪米契感触颇多，语气深长地说：“从今往后你都可以自由之身做任何你想做的事，而不必担心我对你有任何约束。去吧！希望你好自为之！”

    艾灵跪在迪米契王的面前，嘴唇蠕动着，yu言又止，叩头谢恩后转身离去，未发一言。就在这时候看守迪米契王宝座的两头猛虎忽然现身，怒吼着向艾灵扑去。迪米契大惊之下赶紧喝斥住两头猛虎，但为时已晚。虎爪所过之处，艾灵混身上下，包括那张美丽的容貌在内，已是血r0U模糊。虽然X命无虞，但不可挽回的伤害已经造成。艾灵倒在地上冷冷地说：“原来你将我从Si亡中营救出来的目的，不过是要我再受一次血r0U之躯的痛苦罢了。”当迪米契正yu极力辩解时，他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暗自思忖着：糟了！糟了！我把事情越弄越糟，就像一团乱麻，理也理不出一个头绪。她与我之间的仇越结越深了。不！不！我一定要再找一个机会彻底向她解释，以消解她心中的仇恨。”

    木造的走廊上响起熟悉的脚步声，玛丽安娜的身影已出现在门口，她一闪身随着涌入的月光进入屋内，随手将门关上。她看见迪米契独自坐在月光中默默地沉思，便挨近他身旁坐下，轻声问：

    “为什么不开灯？”

    “月光这样明亮为什么要开灯呢？”

    “噢！我也有同感，这样更有情调。”

    她含着微笑向室内环顾了一下，当目光落在咖啡台上那封家书和照片上时，她的心不由得cH0U搐了一下。她抬眼望见迪米契一脸痛苦的表情，心想他已知道事情的真象。

    “你已经知道了？”玛丽安娜低声地问。

    “是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有夫之妇。”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她把温暖的手递给迪米契，他紧紧地握着，“Ai是不需要抱歉的。”

    “但是我伤害了照片中两个无辜的人。”

    “这不光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也有份。”

    月光中，他两人默默地对坐不再交谈。以前，当他们相处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沉默b说话多，因他两人的灵魂可以相互交流G0u通，无滞无碍。此时正所谓无声胜有声。

    片刻之后，玛丽安娜打破了沉默：“我们去找一间公寓，我只希望你能居有定所，别的都不需要你费心，我会照料其他一切开销。我不喜欢你像过去一样流浪街头，风餐露宿。在我的心目中你是个高贵的桂冠诗人，你需要一个属于你个人独享的天地——做梦、写诗、饮酒、与名媛淑nV社交，不只是认识我一个nV人。”

    晶莹的泪光闪烁在迪米契的眼睛里，他有生以来，从无一人对他如此关Ai，这叫他怎么不感动。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并不值得你如此对待。”

    “你为什么要说这些？你应该了解，我目前的心境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恨不相逢未嫁时。”

    听她说完这话迪米契的泪水夺眶而出，过了片刻等到他的心情平静下来后，说道：

    “你丈夫是做什么的？”

    “他是个木匠，手艺JiNg湛，做事负责、尽职也很顾家，是个值得信任的好人。我的儿子聪明可Ai，假如你遇见他一定会喜欢他。”

    玛丽安娜挪动一下身躯，依偎在迪米契的身旁，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说：“我答应卡菲太太明晚去她府上做饭，所以明天我会很忙。后天，礼拜天，我们去附近找一间公寓，距离我的住处不要太远，也不要太近，这样可以便于照料你的生活起居。”话到此处一切尽在不言中，什么都不需要多说了。玛丽安娜将她的嘴唇凑向迪米契，他两人热烈地拥吻，呼x1逐渐感到急促，身T也紧紧地纠缠在一起。双方尽力克制灵与r0U的渴望，唯恐再一次伤害照片中两个无辜的人，虽然他们身在遥远的异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