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他看起来富贵B人 (第2/2页)


    戎蛋蛋抿着小嘴，郑重地看着他，竖起rourou的食指指着自己：

    “我贵。”

    她其实不知道养自己具体要花多少钱，但知道约莫是要很多钱的。

    管戎克叫爸之前，她已经跟小皮球一样被踢给好几家人了，听到最多的就是钱——

    哪来的钱？

    要多少钱？

    她爹才给她留多少钱？

    .....

    她小小一个，不敢吃多，也不敢任性，整日战战兢兢想着养自己要花多少钱，所以后来在店里格外热情地要学算账，戎克逗她似的教，把她教成个半吊子，但心里多多少少有了点谱。

    她，戎三岁，特别费钱。

    她之前悄悄听到了，如果没有钱，有个凶巴巴的阿姨就会把她送到孤儿院，不让戎爸爸养她。

    戎蛋蛋很乖，知道戎克养她不容易，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帮他分担的法子，只能成天像个守财奴，不放过流经手心的一块钢镚。

    还有这不，沈劭送上门来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戎蛋蛋敏锐地发现，他和所有客人都不一样，她不知道怎么形容，但就是有种莫名的直觉——可以找他借钱。

    至于还钱...

    戎蛋蛋脑子里还没有借钱要还这个高级概念。

    沈劭听她磕磕巴巴解释一通，沉默良久，然后丧心病狂地给她科普借钱要还，还要连本带利地还。

    戎蛋蛋听了半天，整个人傻在那，一时间觉得借钱这个举动天坑，借了她人就没了。

    “所以，你打算怎么还我钱呢？”

    “啊..啊...”戎蛋蛋又变回了曾经那个小哑巴。

    “你先算清楚，我跟你要百分之一点三的利息，不高吧？你借一千块，每个月只用多还我十三块钱，借两千块，每个月只用再给我二十六块，就二十六根雪糕的钱...跟我借了钱，你就不能再吃雪糕了，如果是秘密，这个钱不能跟爸爸要，多出来的二十六块要怎么给我呢？”沈劭一脸为难：

    “难道要偷家里的雪糕？”

    “可我不要雪糕该怎么办呢？”

    “那就只能把戎蛋蛋称斤卖给我了，可是戎蛋蛋才这么一点大，我买了还得还得管饭，岂不吃亏，这买卖不值当啊。”

    沈劭凝重地问她：“怎么办呢？你看看偷家里的什么给我才能补上欠的窟窿呢？把爸爸偷给我？”

    戎蛋蛋简直头皮发麻，泪花子又在眼眶聚集：“不...不偷...”

    “偷什么？”

    脑袋顶上传来声音，戎蛋蛋下意识抬头，却见眼巴前的沈劭一扫面上的阴霾，露出个春风化雨似的笑：

    “戎哥，你回来了？”

    “爸..爸..”

    戎蛋蛋做贼心虚地低下头，频频往沈劭那看，然后让她瞪出眼珠子的事发生了——

    沈劭毫无阻塞地拿出戎蛋蛋刚给的欠条：

    “她跟我借钱呢，这是借条。”

    戎克沉默半天，才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

    “借钱？她？”

    “为了借这两千块，还把屁股墩给摔了呢。”沈劭唯恐戎克不知道戎蛋蛋的壮举，绘声绘色地描述她刚刚怎么掉下来的。

    戎蛋蛋恼羞成怒，埋着脑袋朝他发起头槌攻击，沈劭把她接在怀里，一边添油加醋，一边狡辩：

    “我没答应要帮你瞒啊。”

    “蛋蛋？”戎克尾音上挑。

    戎蛋蛋抬起红彤彤的脸，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委屈巴巴地看着她爸，嗯了一声。

    “过来。”戎克朝她伸手。

    戎蛋蛋臊眉耷眼地走过去，戎克沉声道：“手伸出来。”

    戎蛋蛋抽噎一声，老老实实摊开小手，沈劭这才不闹了，讪笑着跟过去：

    “我刚刚已经...”

    “有没有跟你说过楼梯很危险，要慢慢下？”戎克不听，只盯着小姑娘。

    戎蛋蛋抽抽搭搭嗯了一声，小手挨了一巴掌。

    “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听到这，沈劭敛去所有笑意，见戎蛋蛋哭着又挨了一记，叹了口气：

    “戎哥。”

    “小戎...蛋蛋也是...蛋蛋还小...”林婶见戎蛋蛋哭的可怜，心拧巴成一团，“是我刚刚没看好，别怪她了。”

    戎克这才蹲下来，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姑娘搂进怀里：“不哭了。”

    “爸爸...我...不要...不要我...不贵...不要送我走...呜...不去...呜...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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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戎克哭笑不得：

    “谁要送你走？”

    小丫头呜呜咽咽说不出话，眼泪汪汪地往沈劭那看，看的沈劭头皮发紧——小小年纪，就会挟私报复了？！

    “来送东西？”戎克瞟了眼他手里的文件，没有多说什么。

    沈劭登时比戎蛋蛋更老实巴交，委屈地看回去：

    “顺便买碗面，还没吃饭。”

    然而蹭饭的计划没能执行下去，他话说完没多久，街口涌来一伙人，人手一根钢管，来者不善。

    王彪扛着钢棍，往地上啐了一口：

    “老子就不信那姓齐的警察天天在这守着你。话我撂这了，今儿就只有岳总救得了你，见了岳总我们滚蛋，不见岳总，你给我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