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搂在怀里狠狠亲上一口。

    ......搂不了，手里还端着碗南瓜粥呢。

    于是温特将展开的手臂收了收，尴尬地咳了两声吸引维斯的注意。

    而维斯一回头，面前便多了一碗香醇的南瓜粥。

    “尝尝？”温特这样问完才发现，这句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竟这样生涩。

    他好像从没邀请维斯尝过自己做的东西。

    人们都说从某种意义上讲，保密局还不如工厂。

    工厂的工人每天中午和晚上还能拿到一块面包，保密局里的人工作起来，却是出了名的废寝忘食。

    而维斯在自己家里似乎也从未吃过什么东西......当然，偶尔被自己恶劣地倒在地上，强迫维斯舔下的不算。

    维斯闪烁的眸光一点点黯淡下去，他沉默地放下手里的南瓜和小刀，转过身安静地等待着那碗南瓜粥被倾倒在地板上。

    ——太阳也会熄灭吗？

    ——会的。当阿波罗爱上达芙妮的时候。

    温特第一次感到有些挫败。

    他轻轻地将手中的小碗递到维斯眼前，再也掩饰不了语气中的疼惜：“我帮你拿着碗，慢慢喝，可能有点烫。”

    维斯不可置信的眼神只抬起了一瞬，便又沉沉地坠落下去。他试探性地将嘴巴凑到碗边，小心地啜了一口。

    甜丝丝的。

    是温特喜欢的口味。

    “等你把这些刻完，明天晚上，咱们去吓死弗兰克。”温特满意地看着维斯喝下南瓜粥，促狭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顺便把他家的酒心糖搬空。”

    维斯一边回味着那口暖暖的南瓜粥，一边对温特的计划哭笑不得。

    温特平时像个杀神，却偏偏像小孩子一样爱吃甜食、还爱在节日里做一些小孩子才爱做的事情。

    但这也是温特的可爱之处。

    维斯的家庭很传统，他从未拎着篮子或南瓜灯去挨家挨户捣蛋要糖，他们只会一家人聚在在那座死气沉沉的城堡里，对着一群黑压压的牧师，由老公爵和夫人带头，领着全家人做弥撒。

    而后来，那些看上去幼稚、粗俗的民间习俗，则是从温特身上一点点感染到维斯心里，让维斯竟也隐隐期盼着跟温特去放肆地大闹一场。

    但从前，这种特权往往是属于库恩的。

    “好。”

    对于自己偷来的这几分温暖，维斯不敢再做他想，只愿能抓住一点是一点。

    轻声答应了温特胡闹的计划后，维斯又在温特的坚持下，接过那碗热腾腾的南瓜粥，慢慢地喝着，温热的暖流一点点抚慰着维斯的胃部。

    他不禁抬眼去看：窗外的大雪逐渐放晴，冬日的阳光被雪花折射进来，显得更加明媚。温特起身后便又忙着去切番茄，那身影没了平日的戾气，而是柔和轻快地穿梭在厨房中。

    没有苦痛屈辱，没有烦恼万千，此刻这小小的厨房里，只有一派温馨明亮。

    “维斯。”恍如梦境中的温特，转头对他笑着，指了指一旁的橱柜：“帮我把餐具拿到桌子上，开饭了。”

    维斯点头起身，迅速得像在执行部队长官的命令，利落地捡出一套餐具放到了门外的餐桌上。

    “怎么只拿了一套？”端着菜走到桌边的温特皱了皱眉：“嫌我做的不好吃？”

    “没有！”被这样询问的维斯难得显出了慌乱，随后声音却又小了下去，不安地解释道：“我不太饿……”

    ——又在说谎。

    “不行。”温特没有给维斯拒绝的余地，转身又去厨房取了套餐具出来：“必须吃。”

    虽然知道维斯没有拿餐具的根本原因，大概是自己从前不允许他一起吃，但温特也知道维斯从小就有轻微的厌食，更知道那是怎么形成的。

    ——在遇到维斯之前，他从没想过贵族家的少爷也会饿肚子。

    老公爵对于自己这个长子的种种要求近乎变态。或许只因为听歌剧时坐姿松懈了一下，或者没有适时地鼓掌，小小的维斯就要少一顿饭吃，而即便坐上餐桌，那些繁杂的礼节也使得维斯对用餐这件事兴致缺缺。

    直到那些严苛的家规和所谓的贵族气质深深刻进维斯的骨子里，霍夫曼公爵才对儿子展露出满意的笑容，虽然维斯对那笑容也并不期待了。

    温特不是医生，但想想这种饮食不规律导致的问题，把规律掰回来一阵应该就能好些吧？

    于是直到维斯咬着下唇，挨着椅子边坐下，温特也没想到更深的原因……

    “这鹿rou怎么样？”温特笑嘻嘻地问道。

    “……好吃。”维斯看上去有些勉强，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却还是顺了顺气息说道：“谢谢您。”

    “谢我做什么。”温特沉浸在美味里，得意地说道：“以后要按时吃饭——工作的时候也不能忘。”

    说完，温特却没有等来维斯的应声，这才抬头仔细看了维斯两眼。

    维斯的脸色向来是苍白的，但最起码嘴唇还有些血色，此刻却连唇瓣都如同白纸，细密的汗珠已经将几缕头发打湿，悄然贴在额角上……

    “怎么了？”温特有些许愕然。

    维斯还是垂着眼睛，只是细长的睫毛扑扇了两下：“去一下卫生间。”

    说完，维斯又似想起了什么，并未起身，只是身影伴随着声音有些颤动：“可以吗？”

    好吧。自己确实做过诸如限制维斯排泄这种恶趣味的事情。

    但也不是每一次都会吧？温特略带委屈地点点头：“赶紧去吧。”

    维斯仿佛连呼吸都屏住了，在听到温特的话后，便急忙地放下餐具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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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没有忍住。

    胃里一阵阵的翻腾，搅得维斯浑身不得安宁，从喉管到大脑，瞬间都开始不受控制。

    “呕——”

    维斯一只手紧紧抓着餐桌，泛白的指尖随着他呕吐的动作一点点染上殷红。

    温特从维斯摇摇晃晃站起来时，便感觉出不对，连忙起身去看：维斯吃得不多，此刻只吐出了小小的一滩，后面便只有一阵阵干呕，最后是几声压抑的咳嗽。

    如果只是这样，温特还会以为，维斯只是一时吃得油腻了。

    但掺杂在呕吐物里的血丝和随后几抹咳出的血珠，却让温特彻底意识到：维斯的健康状况比他想象中还要差。

    随着胃里的东西被吐得一干二净，维斯却感受不到一丝畅快。

    他只知道一切都完了。

    自己在温特眼里恐怕已经恶心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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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恨自己的没用，就这么把温特难得的温柔和善意弄丢了。

    “对不起。”维斯道歉的声音不再像从前那样满是乖觉的讨好，而是泛着浓厚的绝望：“不会了……下次不会了……”

    一边说着，维斯一边茫然地寻找着能擦去那滩刺眼的呕吐物的东西。

    桌上的餐巾太干净了，而且那是温特的，他现在碰都不敢去碰一下，生怕让温特更加厌恶。

    看着维斯无助地跪在地上，试图用袖口去擦拭，温特连忙上前，将自己那块洁白的餐巾盖在维斯吐出来的一小块上，随后绕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