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到荼蘼_二十八、画眉临镜霎时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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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八、画眉临镜霎时间 (第2/2页)

作傻气的声调,惹得昭姬和董白相视一笑。

    昭姬打趣道,「修既修,你可得问问你家县君,肯不肯将你借给我练练手呐?」说罢,眼风抛了去董白那儿。

    董白闻言,笑着摇了摇头,「好姊姊,你便允了她吧,别逗她了!」

    昭姬听罢,便将貂蝉招来自己身畔,取来眉刀b划b划後,遂动起手来,「这眉毛呢,要想画的好看,必得似我这般,全剃乾净了,日日上妆时再好生描绘一番,平日里若小渣子冒出头来,也得即时修去。」

    一番折腾,眉黛也上了,貂蝉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心下是一百二十个满意,如今眉毛一画上,容貌更添柔媚,昭姬这两道柳叶眉,极衬貂蝉的容貌。

    「真好看,我家貂蝉的容貌仔细打扮起来,不bg0ng里的命妇们差到哪里。」董白的赞许一向是不吝啬的,堆了满脸和蔼的笑意如此道。

    捧着铜镜的昭姬亦附和了几声,听得貂蝉心头喜孜孜的。

    昭姬随後偏头问向董白,「貂蝉都剃眉作画了,白儿不一起吗?」

    貂蝉接了昭姬的话道,「是呀县君,你看奴婢描了眉後,多JiNg神,县君要不也一起呢?nV子容貌最要紧不是?」

    董白支手托着腮帮子,缓缓摇了摇头,「不了,白儿生来眉sE就浓,自是不必描眉了。」

    「你这好容sE就不必姊姊多说了,多少人还羡慕着你这好福气呢!」

    听闻这句话,貂蝉心有戚戚,哪里只有容sE让人羡慕,董白的身家更是让人妒嫉……

    「白儿愿是以才气服人,而非因容sE受制,好容sE未必幸福美满。」

    此话既出,昭姬和貂蝉皆然相视默默,昭姬明了董白所言的个中缘由,可貂蝉却不知董白从前遭遇过什麽,面上有些讪讪的。

    「貂蝉,无论如何,nV子必要有才德,才能真正受人敬重,明白吗?」董白眼神坚定,望着有些尴尬的貂蝉如此道,语气真切异常。

    貂蝉心底暗自想着,若不是世家出来的nV子,哪有这等资本论才华、论德行?百姓布衣乃至她这种天家富贵家里的奴婢,终身劳作苦寒,怎麽可能有心思论才德?

    想归想,毕竟她终究只是一介奴才,怎麽能驳了主子的话,惹她不痛快?貂蝉只做着心领神会的神sE,乖顺称是後,佯称方才红花还有几件差事命她去做,遂灰溜溜的离开董白的阁子了。

    「她终究没有经历过这些,她的身份给不了她这些明白,不会了解你话里的意思的,你又何苦说这些?」

    待貂蝉走後,房内的董蔡二人沉静了半晌,昭姬这才率先发话打破沉默。

    董白叹了口气,眼珠子一转,透着窗望向窗外一盆盆廊下的荼蘼,「我是为了她好,nV孩子家Ai美是好,可空有美貌、没有思想,一辈子就都做不得自己的主,姊姊你看我俩如今,即便想自己做主,也是不易,遑论她?」

    「从前她在g0ng里曾被贬去御花园做洒扫g0ngnV,机缘巧合下,白儿替她说情,才让她复职做回掌冠g0ngnV。那时她为着不能到g0ng宴上见见大人物、大场面,而在白儿面前流了一把眼泪,我便知道她是个有机灵劲儿的。」

    昭姬取来案上的茶水略进了进,貌似相当惊奇的样子应道,「还有这档子事儿?那她心里也算有大志了,g0ng宴上侍宴,可不仅是见见场面这般简单吧?看来她颇有心思。」

    「肯上进出人头地是好,就怕思想没个主心骨,一辈子随波逐流,岂不误了一生?她如今在我这儿,我能让她多少明白些,也不是坏事。」

    「白儿果真长大了。」昭姬瞅着董白的眼神益发温柔,她伸手去将董白散落在额前的发丝拢到耳後,和颜悦sE的。

    董白苦摆出个笑,随後道,「董家也就这麽大,如今她到这儿来,只怕想往上爬的心思也是无用了。」

    昭姬细细寻思董白话里的意思,探询着问她,「听闻太师近来纳了好多新人……若无太师,可能还有你奉先哥哥?」

    董白耸了耸肩头,长长舒了一口气,「阿爹呢,年纪大了,一直只有我一个nV儿,纵然後来有了奉先,到底不是董家的血脉,怕也是着急的很,若能添个男丁,他才能真正放心的吧?」话里满满是不甘心掺杂着无可奈何的懂事。

    只因她是个nV子,阿爹即便一把年纪了还是如此不省心,於他老人家而言,的确也是辛苦了。

    她顿了顿,继而再说:「可阿爹房里的人,都是g0ng里来的,虽说身份不是顶尊贵,却也低贱不到哪里去,貂蝉才多少年岁,应当入不得阿爹的眼才是。若说到奉先,我自然不担心了。」

    瞧她提及吕布,嘴角不经意溅起的笑意,昭姬不禁莞尔答道,「你如何不担心?从前你还因为吕将军一句貂蝉眉眼像你,难受了个把个日子呢,还说你不担心?」

    董白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她挠了挠後脑勺,声若蚊蚋,「从前是从前,现在不一样了嘛!」

    昭姬奇道,「如何不一样了?」

    董白起身,故作神秘的往昭姬身侧一靠,低头附耳窃窃几句,惹得昭姬惊奇一呼,「什麽时候的事儿?他果真如此说?」

    董白颔了颔首,满面春风,心下甜蜜不已,「也不知是何时他也有了这心思,左右我的心意一早便是如此,是苍天眷顾白儿,才能得此福气。」

    不必多说,自然说的是吕布和她两心相许之事了。

    昭姬的神sE先是喜悦,随後却蹙起眉来。她拉过董白一双小手,语重心长的给小妮子说起道理来:「姊姊既替你欢喜,却也着实替你忧心呐,你出身富贵,又是你阿爹的心头至宝,吕将军是个好青年,空手白拳有了如今将军的位置,可到底在你阿爹眼里,就是差你一大截的……」

    「沙场刀剑无眼,即便你阿爹同意了这门亲事,吕将军回回出征可都是生Si大事,姊姊是担心,如此是委屈了你。」

    董白撒着娇,乖顺的倚上昭姬肩头,语气毅然道,「情深意重、两心相许,可不都是你我最向往的?所以姊姊,白儿并不委屈。即便阿爹不允,他说他会努力,直到阿爹认可他配得上这门亲事,所以我也必会等他。」

    昭姬听着这些话语,情真意切,有些恍惚,彷佛是当年尚未嫁与卫仲道的蔡琰,正倚在她肩头和她说着这些T己话,一时之间,眼眶Sh润不已。

    「莫怪你是我的好meimei。」

    两姐妹的闺阁絮语叨叨絮絮,情好是真、对於来日的忧虑愁思亦是真,只愿苍天能够永远眷顾世人,莫使人们再有任何悔恨,抱憾终生。

    一席话完,两人又谈起一会儿该去哪里兜兜转转,话题就这麽别开了,而董白阁子外,原先倚着门扉的貂蝉,这才准备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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