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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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筱绮现在想想只觉Ga0笑，荿瑄明明没有恋Ai经验，讲到心仪的男生还会羞得尖叫一番，却在观察别人的部分上有点天赋，蛛丝马迹从不放过，她问她是不是喜欢nV生，筱绮傻坐在那，正组织语言，荿瑄倒先她一步，给她台阶下。

    「我只是问问，你不用紧张啦，我高中读nV校，就有同学跟同x1nGjia0ei往什麽的，虽然我自己不是同X恋，但我还是很支持的。」

    「嗯…，我不是。」筱绮如坐针毡，犹豫几秒，否认。

    「欸，怎麽可能!你不是跟刘沛…。」荿瑄嗓门提高不少。

    两人对视几秒，接着大笑。

    原来室友都看出端倪，只是不敢直说只敢试探而已，筱绮难为情地缩起身子，不再搭理任荿瑄，任荿瑄也识相地躺回床上，滑自己的手机。

    是呀，室友是又像家人又是朋友的存在，筱绮与刘沛的界线早已模糊不堪，而任荿瑄目睹了她们发生的每个片段，也许就是太在乎吧，太重视室友间的情谊，荿瑄才会那麽伤心，气得在医院赏了刘沛一巴掌，大二不再住宿，只跟自己系的往来，彻底消失在她们的眼前。

    何筱绮一直想对任荿瑄说，分手并不全然是刘沛的错，如果可以，筱绮想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是她太口是心非、是她钻牛角尖，她明白，刘沛付出得也很多，当她发烧，刘沛当下穿起大衣去药局买药跟热饮给她，不管几点。而刘沛肠胃炎时，筱绮也是发动机车，说什麽都要载她去看病，就是不愿再见她上吐下泻的模样，她们深信行动胜过言语，那为什麽做了好多好多…却没有安全感?

    就因她们的X别是相同的?

    「若我是男的，我们早就结婚了。」

    刘沛的玩笑从脑海浮现，筱绮犹记她被刘沛从背後抱进怀里时，她一直反覆咀嚼这话，原来刘沛的玩笑不是玩笑，是肺腑之言。

    你要是男的，我们在大街上牵手、拥抱、接吻都是不需被审视的。

    你要是男的，我会让我的好友知道你跟我在一起，我们的互动不会被冠上闺蜜的称号，我们会名正言顺、光明正大的交往。

    你要是男的，我的家人想必会要见你，可能还会拿我们开玩笑，关心我们的恋情。

    可你要是男的，我还会喜欢你吗?

    筱绮苦笑，她是在意别人说她是同志，贴标签太容易了，何筱绮才不想被草率定义，她只是喜欢的人恰好是nVX，凭什麽要被世俗的价值观绑手绑脚。

    高中的公民课本说X向会游移，只有这点可以怪刘沛吧，怪她害自己光谱导向YX。

    人生到底为何能有那麽多「可是」、「原来」?筱绮思考。可是等於藉口，原来等同懊悔，她在环河道路上被後方来车擦撞时，解出这道题的答案。

    在一起几个月就吵了几个月，刘沛承认，她就是心眼小，小到只容得下筱绮，小到得知筱绮被同班男生告白後，幼稚得跟学姐们续一次又一次的摊，喝得满身酒气回寝室，再当筱绮的面把那小夜灯给收到柜子里，筱绮越不想她做的事她就越要去做，恨不得把从未有过的叛逆期全数甩至筱绮身上。

    筱绮的好脾气到刘沛面前也早已荡然无存，她受够刘沛的举动，冷眼以对，刘沛愈闹，她就愈淡漠，但内心是煎熬的，每分每秒皆痛苦难耐。

    跨年，刘沛跟朋友在宿舍，筱绮和Si党骑车去宜兰。

    她们谁也没理对方。

    隔天，刘沛传了讯息给筱绮，那讯息很长，字词繁琐，筱绮却把它读完了，她没回刘沛。

    假期尾声，筱绮出车祸。

    中午，刘沛从桃园赶到土城，医院刺鼻的药水味薰得她不舒服，她口罩拉高了些，询问柜台病房往哪走。

    「你是何筱绮小姐的家属吗?」

    「我是她nV…同学，我是她的同学。」

    刘沛的心沉了不少。

    一进病房，就望见躺在床上的筱绮跟怒目而视她的荿瑄，刘沛还没说话，荿瑄就打断她。

    「你太晚来了。」

    「我不是故意的，火车延误…。」

    清脆的声响回荡在这个小又窄的房间，刘沛的脸颊红了一片，又痛又肿，她站在门口，不敢动作。

    荿瑄打了她，还b问她为什麽要伤害筱绮，为什麽要打不负责任的言论，这全是她害的。

    「荿瑄…，不要再说了，拜托你…。」

    回头一瞧，筱绮虚弱地坐起身，泪眼纵横。

    「给我们好好谈谈吧，求你了。」

    这下任荿瑄也无可奈何了，再次瞪了刘沛一眼，荿瑄头也不回地离去。

    刘沛走近筱绮，蹲在床旁。

    「你是真的想跟我分手吗?」

    何筱绮的语调单调，没有情绪起伏，像Si了般。

    「是。」刘沛压低音量。

    「那你为什麽…哭成这样。」

    筱绮哽咽，抱住刘沛的身子，刘沛在哭的时候是没有声音的，她会压抑，但脸sE就是很难看。

    「我不该向你告白的。」

    希望故事结束，还不如别开头。

    那药味，更重了。

    咖啡厅的人慢慢减少，刘沛把笔电收进电脑包内。

    「我花了很久才去接受你是故意被车撞的事实，我有去调监视器，筱绮，你的机车突然减速，那台车原先要闪你，是你往後退才撞上它的。」

    筱绮的双眸闪过一丝苦涩。

    「我那时不想活了。」

    就是心脏很闷很闷，闷到一个境界了，乾脆全都管它去Si，何筱绮唇角颤抖，只觉年轻时的自己是只飞蛾，一GU脑的玩火。

    刘沛也不是想指责她的所作所为，但这冲击她也花了好多年才缓解。

    情侣间总有些假设X问答来促进关系发展，刘沛就在论坛读到一篇讲解老电影「胭脂扣」的文章，内容讲述的是一对不被祝福的男nV决定殉情，nV方毅然决然吞食鸦片自尽、男方却临时反悔的悲剧，她问筱绮，真有人会因太Ai对方、为情所困，而用激进的手段以示心意吗?

    筱绮摇头又点头，心思藏得好深，深不见底。

    「说不定那是一种解脱。」

    像隔一世纪之长，何筱绮才喃喃道。

    刘沛的肩无力的垂着，年少无知的时期可真是为往後埋伏笔，她感慨。

    某次上文学概论，班上出席率过低，教授不免打趣，说学中文的人就是太感X、太被心情左右，见雨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