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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仙姝楼  (第2/3页)
我活,真的值得去恨吗?”    “江湖太难论对错了。”她握着酒杯站起来,曳着华裙走到阑干边,“譬如夜云轻,他在江湖上恶名昭彰,因为他不辨是非杀过许多人,可对我,对这里的许多女子来说,竟是他给了我们自由。一个人作恶再多,哪怕他只做了一件好事,救了一只猫狗,那在这一点上,他也比杀虐动物的人好上百倍,哪怕世人都能骂他恨他,但只有这只猫狗不能。”    她看向戚无别,“他杀过许多人,可他从不将自己伪装成好人善人,他对你的任何一丝好或不好,都是真心。对于活在欺瞒与阴暗中的人来说,他这一点难能可贵,不是吗?”    戚无别指尖一动,情绪有些波澜,他反反复复只听见那一句话:    他对你的任何一丝好或不好,都是真心。    他抬眸望向门外,那人挥动长刀,却有意收力,刀刃动得那么犹豫,不忍伤到身旁的少女一样。    而他控制不住地想起另一个雨夜的另一种刀锋——    为何对他,就残忍得毫不犹豫?    这人的冷酷无情不是入骨入髓吗?不该众生平等吗?    秦仙子诧异地望着他,他眸光复杂,让她无数次读出不同的东西,她迟疑一阵,然后挽袖倒了杯酒,沿桌面推到另一侧。    戚无别闻声侧眸,看见桌上的酒杯,与她对视一眼后,伸手拿了起来。    他顿了一下,侧过身去,修长的手指扣住面甲,他轻轻将面具撤开,却并未放下,只留出一丝空隙,恰好能将酒杯送到唇边。    他心不在焉,甚至没有察觉身旁有一群人经过,直到他手肘被人一碰,指间一滑,面甲咚的一声掉在地上。    他猛地皱眉,眸光阴森一望,见五六个女子和一名醉汉站在一旁,恍惚失神地望着他时,他才意识到要去捡面具。    他有些焦急,因为陆葵会生气。    而他转身低头时,已经有人替他捡起了面具,秦仙子尽力从容,眼中却仍流出一抹惊羡,她将面甲递过去,什么也没说,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是对这戴面甲的人有过好奇,好奇他戴面甲的原因,好奇他的真实容貌,但无论如何她都没有料到,这人竟会如此俊美,称得上一声风华绝代举世无双。    戚无别将面甲戴上,望了秦仙子一眼,算是致谢了。    那位醉汉被两个女子扶下楼去,却念念有词一步三回头,以致不甚脚滑在半层滚落,好在他十分魁梧,并未受伤。    另几个女子没有下楼,全笑着拥过来,她们年纪轻,可以说是在楼中长大的,所以开朗活泼得有些过分,对于新奇好奇的人物,竟直接上手了。    戚无别被贴近时,立即退开,面对她们的询问,也冷漠至极,只有一句:“不要同我说话。”    “好冷傲的脾气。”有人笑着扭头,对正在上楼的人说,“夜副楼主,这也是你的师弟?却不如你的夜南风可爱。”    这番比较让戚无别眉头紧锁,他不悦地甩开旁人的手。    “不要碰我。”    他这一句声音极沉,把几位女子吓得一愣。    苏孟辞立即上前,很是不悦,便半气半笑地说:“她们碰不得,那我呢?”    他迅速抓住戚无别的手腕,察觉对方身子一僵,瞳仁一颤,便更进一步,伸手摸上了他的腰。    这把腰太细了,他其实很早就想摸上一摸,也确实摸得很舒服。    戚无别手指一攥,隔着面甲,苏孟辞也看得出他脸色极差。    “又不是女子,怎么碰不得?这般讲究,还想做杀手?”    戚无别喉结一滚,闷声说:“毫不相干。”    “杀人是个脏活。”    “我不怕脏。”    苏孟辞嗤笑一声,“那你方才是怕什么?怕被轻薄?”    戚无别瞪向他,在他看来,却只像一只没有长牙的狗崽子,即便不满,也连咬他一口的本事都没有。    “难不成是怕老婆吗?”她们在后头笑起来,煽风点火地玩笑道,“应该是了,和你师弟一样。”    苏孟辞只有对楼里这些女子,轻易不会动怒,所以她们什么话都敢说。    戚无别却脸色大变,别开脸将他的手拉开了。    他瞥了戚无别一眼,就大发慈悲对她们说:“不要拿他作乐了。”    她们笑道:“那你师弟就说得了?”    “那小子听惯了,说便说吧。”    “就是听惯了,不还是时常脸红?”    他拆穿道:“他若不脸红,你们也懒得逗他。”    她们笑着拥到秦仙子身边,又和她说了些话,才乖乖下楼去。    秦仙子坐在他身旁,倾身挨近他,问道:“你究竟哪里找来这样的人物?”    “谁?”    她抬眼指了指戚无别。    苏孟辞一头雾水,“捡来的,怎么,他有什么了不得?”    她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多说,岂料没过多久,方才那路过的醉汉竟爬上楼来,两眼放光摸了过来,笑呵呵贴着阑干走,离戚无别越来越近,甚至念念有词调笑起来。    “这位小哥,也是楼里的人吧?以前怎么没见过……不如随我去喝几杯?”    “看你衣发略湿,淋了雨吧,不擦一擦,恐怕要染风寒的……染了病,多可怜……”    戚无别垂在身侧的手正握着酒杯,那醉汉竟上手去摸,戚无别手背青筋一动。    秦仙子起身想去解围,却被那醉汉一推,正喝着茶的苏孟辞极快地起身扶住她,紧跟着跨步上前,将那醉汉推人的手扭断后,毫不费力将人甩到了楼下。    他很给面子,出手极有分寸,这里也不高,摔不出什么事来,只教那人摔晕过去,被同行几人抬了出去。    他扶着秦仙子坐下,同时瞥了戚无别一眼,他不知道自己不在时出了什么事,但这人拿着他师父“见牌如见人”的玉牌,做人行事便得替他师父和十二楼考虑。    于是他很不满意地斥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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