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向未来_【陈诗】流年行路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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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诗】流年行路 (第1/2页)

    灰白sE的军靴犹如猛兽的利牙钉入猎物躯g、深深扎进了皑皑白雪,在银sE大地上撕扯出两道漆黑的创口,再转瞬被天降的鹅毛披覆、不见伤痕;行者背上荷着的重物使她的步伐明显钝重而缓慢,其人却十足坚毅、毫不退却,固执而稳健地一步一步在漫天苍茫之中迎风向前迈进。

    维多利亚一月的凛然寒意凝结成冰刃一阵一阵割在面庞上,那般冷冽亦正是陈对此地此一时节几年来记忆的缩影。「此一时节」──是啊,此一时节。若非每年的这个时候、总有只金发菲林在耳边叨叨絮絮着多麽怀念故土年节的种种,现下倒也不必如此深切T会着这处异乡与其之间的天差地别。

    龙门的正月是如何热闹且多彩,陈是记得的。尽管气候上许是同样寒冷,满目张扬的焰红总能在每个大炎子民的心底捂起暖人的温度、恰如泥炉上滚沸的醉人醇酒;然而,皇家近卫学校的学生在同样的季节里,却只有遍山的银白雪地可以践履──学年期末测验的山地二十五公里强行军兼战术综合演练,向来是场以严酷风雪为背景的恶梦和现实。

    负着因不慎受伤而晕去的队友,在一阵敌袭後与其他组员失散了的陈心中并无丝毫慌张的情绪,只是沉着地调节呼x1,把肺叶中的空气压缩吞吐成白雾、随风散逸,便似幼时缭绕身周斗室的袅袅香烟。她确是犹记龙门春节的欢腾,然实则她的过往於此情上、也未曾有过太多可谓美好的回忆。

    陈儿时龙门的年节记忆,大抵皆是由苍白的室墙与灰黑的尘埃交织而成的索然无味,年复一年遵循家规在祠堂为新岁祈福的时辰堪b漫长的牢狱之灾,无谓的苛刻规矩与Si板要求则是加诸於身的重重枷锁、令她动弹不得。与满院烈红相同颜sE的、只有炉中线香末梢的星星火苗,却仅仅衬得室内更加惨然枯燥。

    因此,那一抹流金、那两盏翠绿益发显得耀眼。诗怀雅随着父辈至龙门各家走访而登门时,总能成就陈春日中最为深刻的sE彩──由不得她不承认。菲林每每的一袭盛装都没有她本人的波浪金sE卷发和灵动碧sE大眼来得醒目,只是人前端着大小姐乖巧气质的小小老虎,回头就是偷偷对着被叫出来招呼客人的她做鬼脸、再以一副「臭龙你给我感恩戴德吧」的别扭态度、悄悄塞一颗年糖给陈。

    虽然诗某人的姿态高高在上,但老实说那糖味道还真挺不如何,陈暗自腹诽道。她迄今仍不理解为何诗怀雅分明对高级品的偏好从没少过,却是对这款过分甜腻、入口沾黏的廉价年糖情有独锺、始终不渝。「这才是过年的味道好吗!说了你也不懂。」诗大小姐本人曾经如此回应,但陈真心认为她大概只是喜欢看自己吃了糖之後深锁眉头的模样。

    或许正是因为那糖如此难吃、才会让自己印象这麽深刻──以至於如今身处风雪之中的陈竟会毫无来由地觉得此时若能有颗年糖嚐嚐也是不错。可能是因为当值年初时分、再者充分的热量亦是面对极端环境的绝佳助力,她yu盖弥彰地自我开脱。也大抵是如此的动心起念,才让她在试後於医务室床上醒来的时候,没有对为了掩饰满眼泪光和满脸担心、二话不说y塞了一颗糖到自己嘴里的诗怀雅多咒几句龙门粗口──虽然陈真的很想告诉她、给大病初癒的患者吃这玩意儿当真是蓄意谋杀来着。「昏这麽久,年都过了啦、蠢龙。」小老虎哪管,只是迳自x1了x1鼻子抱怨道。

    不过陈倒却是从来没怎麽好好地过个年。小时自不待提,学生时代又尽是在异地的狂风暴雪中度过──一年级尖兵侦查组、二年级战斗支援组、三年级战术执行组──,严格的测验不遗余力地剥夺了年节原应有的奢侈享受。已然习惯了的陈倒是不以为意,到底她本便不似诗怀雅那般对各种节日「行礼如仪」,故而她现在亦只是一脸如常行了不知几里之後,寻了处山坳间的平地、放下了背上的队友稍事歇息。这处避风而积雪较浅的地面留下了两道淡淡的足迹,迤逦成来时路。

    陈此时当然未料将来她仍会继续错过一年又一年的春节:卸除了背上重量,却又把龙门这千斤重担给扛上了肩头,脚下的路途崎岖坎坷而荆棘满布──近卫局高级警司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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