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做个讨人喜欢的乖孩子 (第2/6页)

么一天，未来会为这段时间的选择后悔，关心自己的人也会难过。

    谢白发现，自己真的变成了喜欢枉顾他人意愿的那类人……变得有点像陆辰了。

    但是，意识到老杰死后，那种庞大的悔意和痛苦，他真的不想再有了。

    关于宝石小镇的书有不少，谢白第一天只来得及看完两本比较薄的书。

    他没看到什么很有效的内容，这两本书都在说宝石小镇的历史故事，说这里很久很久以前矿藏丰富，大地图上看就像一颗浑圆的宝石，被一大圈水环绕，地形导致这个地区易守难攻，在很多年以前比周围所有国家都富有。随着世事变迁，周围的无数个小国家变成几个大国家，面对庞大的大国军队，易守难攻的地形也变得不那么难攻克了。

    富饶的地区，从此被周边几个大国争来争去，战争不断。

    矿藏枯竭后，宝石小镇迅速变得贫穷，变成了烫手山芋。周边的大国都不想将这块地方纳入版图，实力不相上下的两个大国，土地接壤得越多，问题只会越大。

    这就是宝石小镇现在的状况，人民贫穷，土地贫瘠，没什么人感兴趣，只会有一些摸不清底细的危险家伙前往那里，为没有希望的地方带来更多的混乱。

    谢白后面几天都跑西林大书库，找宝石小镇的书看。

    后面他又看到很多宝石小镇的信息，学者对这片土地的分析，对这片土地上居民的分析，看得他头昏脑胀。

    据说宝石小镇的末路王族至今还延续着，也有人说这个末路王族早已消失在历史的长河，然后有很多关于这个王族的分析。

    谢白合上书，捏了捏两眼之间，决定今天先到此为止，他好想回家闭上眼睛睡一觉。

    回到大书库外的车上，佐伊说：“谢先生，医院里的人传来消息，谢先生的朋友刚才自行出院了。”

    谢白一愣：“他的伤势已经恢复到能出院的程度了吗？”

    “医生说最好多住院几天，但如果日常生活能多加注意，现在就出院也没什么问题。”佐伊向谢白递去一张皱巴巴的纸和一枝花，“这是谢先生的朋友留下的东西。”

    谢白怔怔地看着那枝花。

    白色的含笑花开得很旺盛，显然是不久前才摘下来的，花瓣没有显露出一丁点萎靡的迹象，淡淡的香味在鼻尖萦绕。

    为什么这是枝含笑花？

    谢白喜欢含笑花，因为这是他记忆深处，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家里种了很多很多的一种花。哪怕后来流落三角区，他也没有失去对这种花的记忆。

    为什么亚恒会留给他一枝含笑花？

    谢白一直没想起来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和亚恒认识的，他猜测亚恒应该是那个填满床位的房间里，其他疲惫成人膝下的孩子。某段时间的相处，让当时还小的亚恒一直记得自己，他却遗憾地没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看到这枝花，谢白立即否定了这个猜测。

    救济院的护工会种含笑花作为装饰，让别人不会一眼就觉得这是个贫困乏味的地方。含笑花不是种热门的鲜花品类，不像玫瑰月季这类花可以用来售卖，据说含笑花长在树上，小小的花盆不好养活，所以离开了救济院后，谢白就没有再再见到过含笑花。

    谢白打开纸条，上面写这几行很工整的字。

    谢白，不要真的以为自己可以随意控制我，斗场我不会再去了，这只是看在过去的面子上。

    你应该离开谢家，谢家现在对你的亲切，都是虚假的。

    不过，我想起你以前说，没有人爱你，没有任何值得微笑的事物，所以可能你看不出谢家人的虚假，以为这些亲切是真实的善意。

    那要务必记住我的话——小心谢家的每一个人，小心花。

    最后，别指望找到我。

    谢白珍重地将花和纸条收起来。

    他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朋友身上，但朋友居然没有恨他，有生气的情绪，但最终还是退让了。

    如今，谢白觉得自己能来到西林真的很不错，自己变得很幸运。

    他希望能在这里改变人生。

    三角区救济院。

    院子里灰蒙蒙的，抬头看到的都是沉沉的雾霾，和护工们每天的脸色一样。

    10岁左右的孩子都聚在院子里，围着几个很扁又很大的篮子，低头专心做各自的工作，

    谢白把胶水擦到布纹蝴蝶结花样的小饰品上，再把绳圈用力按在胶水上，一个很可爱的发饰就完成了。他将发饰放到篮子里，继续粘下一个蝴蝶结和绳圈。

    他的肚子好饿，今天还没有吃过东西，他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环境看起来只比刚起床那个时候明亮一点儿，并且他还有很多的发饰没有完成。他必须在一天结束之前做完当日工作，不然就没有吃的，还会不能睡觉，第二天就更加没办法完成工作了，那样就会被护工讨厌，还会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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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就有孩子在挨打，耳边充斥尖叫声和护工的怒骂，还有鞭子抽到身上的可怕的声响。

    这个孩子不是因为工作没有完成而挨打——不过被打过后，他肯定完成不了工作了——他是因为太调皮，不小心打翻了一罐牛奶，所有人这一星期都没有牛奶可喝，护工和很多其他孩子都非常愤怒。

    好饿。

    好饿好饿，没有力气。

    好想吃点东西啊，麦子粥，烤老鼠rou，炖野菜……这些都没有。食物珍贵，没关系，可以进口的东西都可以，院子里种的不知道叫什么的植物也可以，虽然不好吃又很难嚼，但咽下去后确实能有一点饱腹感，不过不可以多吃，以前有人偷偷挖植物的根吃，没过几天就死掉了。

    院子里有种两颗果树，有时会结出又小又酸涩的果子，是大地馈赠的食物，但绝对不能摘，落到地上的果实要上缴给护工。曾经有孩子偷偷捡起来一个果实，自己吃掉了，以为没有任何人发现，但院长的办公室窗户正好能看到院子，他被打得两天没下床，然后人就不见了。

    救济院最多的植物是含笑花，这是谢白唯一认识的植物，他很喜欢这种花，很漂亮，又很香，能舒缓他的精神和心情。这也是院长最重视的植物，别的植物被碰了，院长心情好，可能就不追究了，唯独含笑花不行，任何人都不能碰，每个人都得虔诚对待。

    好饿，好饿。

    院子里的每个孩子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强撑着执行机械般的动作，擦胶水，粘绳圈，放置。擦胶水，粘绳圈，放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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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有动作快的孩子把工作做完，去跟护工领取今天的麦子粥和牛奶了。只有最先完成工作的孩子能领到牛奶——只要没有人打翻牛奶罐子——后面的只有一小份麦子粥，工作完成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