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夺_48:遗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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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8:遗传 (第2/2页)

。“而且还叫了他的名字,愿意吃他给你的棉花糖,你做得很好,丰洺俊你很厉害哦。”

    用了哄小朋友的口吻,让丰洺俊不禁感到窘迫,肩头落下柔软的亲吻,他装作不领情:“不是不给我奖励吗?”

    余秋笑道:“是我自己想亲你,还疼吗?”

    丰洺俊搂紧他的腰,颈部相贴着磨蹭。“这片皮肤早就没了知觉,但是能感受到你的吻,很温暖。”

    彼此依偎,静静享受这难得的温情时刻。

    侧边的小卧室不知何时开了条门缝,有双融于黑暗的眼眸,从里面窥视而来。

    丰洺俊的角度正对那里,他眼底浮现嘲弄之色,语气却温柔:“秋宝,你更喜欢我还是你儿子?”

    余秋无奈一笑,碰了碰他的脑袋:“这怎么比较?我上次也说过了,我爱你也爱鱼鱼。”

    耳边的声音愈发沙哑,像是快哭,很自卑地说:“可是我很差劲,身上还有这么大面积的丑陋疤痕,你以后会不会嫌弃我不要我,跟你儿子过一辈子?”

    余秋纠正道:“也是你儿子。”

    今晚的丰洺俊比平时还要心思敏感,情绪异常低迷,缠着余秋不断撒娇。

    余秋被他弄得没脾气,只好哄他:“不要胡思乱想了,我当然是和你在一起一辈子,鱼鱼总有一天要独立,会去追求属于自己的人生。”

    他捧起丰洺俊的脸,从嘴唇亲到喉结,又去吻皮肤发皱的肩膀。

    “我爱你的所有,包括你的伤疤,我每一天每一天都会亲你,抚摸这里一辈子。”

    话音刚落,黑暗中忽然传来异响,好似房檐有雨滴坠落。

    余秋似有所觉,回眸看到小卧室的房门紧闭,裹挟在黑暗之中仿佛未知的区域,不禁叫人心生不安。

    精神病症一般不会遗传,但在特殊情况下仍存在一定的概率,生活环境和某种异常事件的影响,皆有可能诱发性格的突变。

    余雨出生之前,余秋就多方打听相关的信息,并借助医学书籍了解这方面的领域,他始终有一种念头,如果说丰洺俊的创伤和阴影来自不幸的童年,那他从骨子里散发的偏执极端,很大概率是源于同样不可理喻的丰晓姗。

    这一点杨靖荷也给出了实证,并提醒余秋要做好心理准备。

    四年多以来,余秋从未停止过学习育儿的知识,他会给余雨细心地关爱,也会进行严厉教导,哪怕儿子已经比大多小孩要乖巧懂事,他都不曾觉得踌躇满志。

    时刻提防着,谨小慎微地避免一切风险因素,至今为止还算相安无事。

    可雨停的那晚之后,有什么东西似乎一夜之间改变。

    余雨开始犯一些或大或小的错误,弄坏家具会及时低头道歉,不小心让身边的人受伤会表现出极度的愧疚。

    或许这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余雨也依然很有礼貌和教养,但事发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以及他那种直视而来的执着目光,会给人一种惶恐的不适感。

    就连微笑时也像戴着虚假的僵硬面具,仿佛在竭尽所能的讨好卖乖,在表现自我的存在价值,出现在小孩的稚嫩脸庞上尽显违和。

    很奇怪,余雨分明足够安静乖巧了,却似乎总是和灾祸扯上关系,致使余秋不得不加倍对他进行关注。

    余秋起初还只是猜疑,当某一天亲眼见证了异状发生,他才意识到丰洺俊曾经的那种失常本性,最终也出现在了余雨身上。

    “mama,小鸟死掉了,掉在石头上摔死了。”

    清澈的乌黑眼眸蓄满泪水,两只手掌捧着血rou模糊的鸟尸。

    余秋的目光缓缓下移,定格在余雨的胸前,细碎的血液星星点点,分布在纯白色的卡通绵羊上,是正面飞溅才有可能留下的痕迹。

    沉默了很久,余秋扯动发白的嘴唇。“真……可怜,鱼鱼,它很可怜很无辜对不对?”

    小脑袋用力点了点,眸子里有伤心也有怜爱,唯独没有恐惧,甚至蕴藏着一种诡异的期待,是需要母亲的安慰,要余秋夸奖痛惜动物的自己。

    “秋宝。”

    丰洺俊出现在身后,嗓音沙哑地咳嗽。“我好像感冒了,喉咙和肩膀好疼。”

    一大一小如出一辙的表情,都在寻求余秋的关怀。

    余秋深深呼吸,先蹲下身摸了摸余雨的发顶,用最温和的语气说:“去把小鸟埋了,给它找一处花朵最鲜艳的地方,为它唱首歌,然后……你要真心实意地给它道歉,明白了吗?”

    余雨的眼眸躲闪一瞬,垂着脑袋乖乖点了点。

    丰洺俊不是第一个得到余秋回应的,很不满地沉下脸,刚要发脾气抱怨,却忽然被余秋抱住。

    他缩在丰洺俊的怀里,连声音都在颤抖:“下周五是鱼鱼的生日,你可以送给他祝福吗?告诉他你是他的爸爸,会爱他关心他,好不好?”

    丰洺俊只在意此时的余秋,紧张道:“你怎么了?抬起头让我看看。”

    “不要!你先答应我!”双臂缠紧,几乎忍不住哭腔。“求你了,我需要你的帮助,丰洺俊我需要你。”

    幽暗的前院,余雨将小鸟埋葬在香气四溢的花坛里,即便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道歉,还是按照余秋的嘱咐一一完成。

    做完一切,满心雀跃地准备讨要夸奖,却又停驻在落地窗的玻璃前。

    他看到mama依靠在父亲的肩头,紧贴着那片丑陋狰狞的疤痕,仿佛全身心地信任,脸上是自己从未见过的脆弱。

    幼小的心灵产生偏差认知,觉得那里没有自己的位置,觉得自己被排除。

    将脚边带血的砖头碎渣踢开,余雨面无表情地窥视屋内,眼底有迷茫也有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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