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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ORGET-ME-OT (七)  (第2/2页)
的名字也有来由。    那时周海壹还以为他能做医生,而席箐亦是个大忙人。栗宝叫周茉,这个名字吉利。不过现在周海壹是闲下来了,只能在心中开玩笑,别人喊栗宝叫周茉,周海壹则喊她叫周茉栗,然后栗宝就会生气地让周海壹不要在同学面前这样喊她,可周海壹觉得又土又萌的,多可爱。    最近周海壹还有一件烦心事。    五月份的时候,他的银行卡里突然多出一百多万。由于他收到款时人在后室,没有及时接到银行的电话,出来再看,就发现这一百多万因为资金来源不明加上数据较大而冻结。周海壹纳闷晕了,哪来的一笔钱啊,顺着转账人查上去,发现竟然是钟山计划打来的钱。    “这是席箐去年的年终,我以为你们会成伴侣,结个婚什么的,就直接打到你那儿去了,有时候手续会慢一点嘛。”蒋老板是毫不在意这点小钱的,接到电话时他正带蒋念琅在豪华游艇上放风呢,一天的油钱都不止一百万人民币,该死的资本家,“你就当是我们给SPC-47的配合安置费,毕竟把你们的佛堂给毁了。”    “可是你们走之前又修回来了啊?”周海壹说,“你们怎么能把席箐的年终奖打到我这儿?他知道吗?”    “他知道。”    “……”    “他说是应当的,就随他去吧。”    “不是,现在的席箐……他万一问你们什么时候发上一年的年终呢?”    “到时候再补给他就行。”    周海壹挂上电话时,心里泛苦。还结婚呢,他们都走到离婚分孩子这一步了。周海壹莫名其妙拿到一大笔赡养费,花也不是,不花也不是,但因为周辛楣不再做那种菩萨生意赚香火钱,从现在开始攒钱是正确的……搞来搞去还真搞成包养了。周海壹觉得自己真不是东西啊!    过了二十天就后悔,周海壹这辈子告别搞大事了。他在心里翻来覆去地对不起席箐,又翻来覆去地对不起栗宝,偏偏他还压制了B面——这时候B面通常安慰不了他什么。    B面只会说,那你回去找席箐吧。    B面是不会懂的。B面觉得很简单,既然周海壹想念席箐,既然周海壹已经好了伤疤忘了疼,再上去碰碰就好。B面心思单纯,是更稚勇的周海壹。    如果让B面随便上线,周海壹真怕自己把任意门开到席箐的房门,前功尽弃。    第二天清早,席箐和桑吉出发。    席箐一晚上没睡着。大脑皮层状态不对劲,近似癫痫的过度放电,席箐半夜坐起来,很有一种大脑不停倒带、快进、倒带、快进的撕裂感,头痛欲裂,他找了两颗止痛药,没有任何用处,又吃安眠药,还是睁眼到天亮。他守在床前,祈祷今天是个晴天,可直到天际明亮,也不过是个不下雨的阴天。    不下雨就好。不下雨就已经是给足席箐面子了。    早上他和桑吉吃面的时候,桑吉礼节性地问他有没有睡好,席箐撒了个谎。可能因为席箐本来就是个臭脸美人,今天的脸色只是比昨天更差一点,区别不大。桑吉确认了两人的装备,他记得昨天席箐说要许愿,“那我带一些拉铁风马旗,在神湖旁边系上,让雪山的风吹动旗子上的马,将经文随风散播大地,替你积福祈愿。”    席箐挺惊喜,他还以为不是这里的人就不能使用这样的祈愿方式呢。    “七月十九日。出发去神湖。”席箐对着镜头说道。    桑吉借了席箐一个手持自拍杆,要不怎么说民宿老板啥都有呢。这手持自拍杆还是减震的,可算是能拍出点像样的东西了。    不过前半段,席箐几乎不怎么拿手机出来拍。无他,路太陡了。一千多米的爬升高度,全是山路,虽然不下雨了,但雨季的湿泞仍在,席箐这段爬升还没爬完,登山杖就断了一根。他和桑吉都不是话多的人,只有休息的时候席箐才掏出手机。    梅里雪山这一片的地理和气候条件都极其复杂,强烈的上升气流与南下的大陆冷空气塑造了冰川,但雪山线以下几乎就马上衔接了森林,云杉极高,地表铺满高原高寒植被。桑吉说,他们以前转山时常常采到雪莲,他表妹住在明永冰川那一侧,小时候一到季节就进山采松茸。    “你们住在这里,会常常觉得被雪山所注视吗?”席箐的问题没有发难的意味,这个问题问这些拥有神山信仰的村民再合适不过。    “注视?你是说神山盯着你看吗?怎么可能?”桑吉连用三个问句表达他的震撼,“神山睁开眼的话会很恐怖。你感觉到神山盯着你看吗?”    席箐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不行,这不是好兆头,我们得回去。”桑吉腾地起身,“神山睁眼是发怒的意思。这时候如果上到神湖,神湖反而会变成凶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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