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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下地划开，疼痛如新，冷汗和血一起淌。

    室内红黑色调轮替，如死亡的危险具现化。周海壹害怕极了，他向来胆子极小，但他能感觉到席箐比他失温更快。周海壹心里担心，终于微微偏头过去，看向席箐，却发现席箐整个人脸色已经惨白。

    周海壹隐约间看到了黑影，看到了那尖锐的手指，也不知道周海壹哪来的勇气，可能是之前在家里迷路三天，他的胆量不知不觉还是增加了一些，周海壹愤怒地举起手中的雨伞，爆喝着挥向警报灯轮闪下的可怖未知物：“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我们只是！无辜闯进来！没有想要怎样——！放开！！”

    周海壹一通猛力乱挥，还在摸黑中不小心给了席箐一棍，席箐这才大梦方醒，感谢周海壹的急智。席箐拉住周海壹大步跑起来，跑向门的方向。

    黑影并不甘心于此，它的巨大双手贴在墙面上，似乎要将自己的身体完全从墙内拔出那样，然而正在这时，机房的大门终于打开。

    是走廊的亮光！是活人！周海壹不自觉间步子迈得更大了，半拖半拽地将席箐带了出去，直接擦身错过前来开门的员工。

    员工瞠目，不过他还是很熟练地找到了应急灯的按钮，打开灯并对走廊的席箐与周海壹说：“不要走哦，请在门口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席箐和周海壹在走廊大喘气，周海壹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差点吓尿，颤声道：“那那那那那是什么东西？？就是之前缠着你的怪物吗？！”

    席箐也几近虚脱，他转过后背朝向周海壹，问：“帮我看一眼伤口。”

    周海壹扶着墙重新站起，掀起席箐的睡衣，他说：“伤口还像之前那样，怎么，刚才它对你的伤口下手了吗？”

    “……”席箐想了想，还是没有把刚才的痛觉体验告诉周海壹。

    那位前来开门的员工轻车熟路地处理好了火警警报，出来时手拿一把雨伞，正是周海壹刚才一通乱挥又手滑落在地上的那把。

    席箐看向员工胸口的工牌，上面写着“杨梦舒”三个字。

    “放松一下，不要害怕，里面没有着火。”杨梦舒关上机房大门，重上密码锁，“嗯，虽然不知道你们怎么进去的，但既然去过机房，恐怕要跟我下去一趟。”

    周海壹乖乖低头，像是做了坏事被老师抓包的小孩。席箐则是无欲无求了，能看见活人的感觉真好。

    他们果然是到了办公楼顶层。周海壹和席箐跟着杨梦舒进电梯，杨梦舒看起来年纪很轻，也是二十代的样子，他问这两人：“我们大楼的安保做得还蛮不错的，你们是来面试的人吗？之前没有见过你们。”

    席箐点点头，周海壹心虚地跟着点了点头。杨梦舒笑眯眯的，脾气很好的样子，没有多问，为什么席箐会穿着睡衣，为什么两个人像见了鬼一样冲出来。

    三人一路下到二十一层，杨梦舒招呼竹马两人出来，席箐定睛一看，这一层挂牌写着“应急管理中心”，而且整一层都是这一处理中心。光看这挂牌，不知道他们是要应什么急，处理什么，难道这大楼里会出什么需要一整层楼的员工来处理的事？

    杨梦舒在门口的硕大电子面板上处理了火警警报，跟出来问情况的同事浅聊几句，便把席箐和周海壹带进了他的办公室里，办公室门上写着“组长杨梦舒”五个字。

    “坐，随便坐，那边有饮水机，渴的话可以自己接水。”杨梦舒坐定转椅，一边敲键盘一边说道。

    周海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席箐接了两杯水，递给周海壹一杯，然后两人并排坐着，有点怂。毕竟两人还是大学生啊大学生！没毕业的那种！

    “资料……啊，有了，你是叫席箐，这一位……嗯？没有信息？”

    周海壹握水杯的手微微发抖，他说：“不好意思，呃，我是偷偷溜进来的，那个……”

    “偷溜进来？你不如说你是穿越进来好啦。哈哈。”杨梦舒爽朗大笑，可周海壹差点被吓晕，这一点都不好笑！

    “开个玩笑，你们喝杯水冷静冷静，我来提取一下视频和门锁的文件。嗯，没有硬闯的痕迹，视频里你们也并不是从大门进去，我之前去机房检查过，设施也都没有问题。席箐，你们组应该已经开工了，你要不要回去？”

    席箐感到匪夷所思，这位应急管理中心的组长的态度实在太耐人寻味了一点。席箐说：“我想先处理完这件事再说。”

    “处理？没有什么可处理的啊？”杨梦舒一推键盘，轻松道，“解决了。我们就当做没有发生过这件事。”

    竹马二人头上冒出巨大的问号。席箐还想再问，周海壹却拉住席箐的手，猛摇头，示意他不要犯傻。

    “席箐旁边这位，你叫什么名字？”

    “周海壹，海洋的海，人民币上壹块钱的壹。”

    杨梦舒又哈哈大笑，周海壹不知道自己说的话里哪里值得他笑，杨梦舒说：“周海壹，我也确认过了大楼里所有的视频影像，你之前没有在任何一个地方出现过。我们这里不存在什么特工行为，比如从天而降让你从窗户进来之类的事，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

    “席箐在面试一个保密项目，否则你可以去他的公寓和他一起。恐怕你现在需要离开大楼，下次不要再这么不小心了。”

    杨梦舒没有拿任何文件让二人签字，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仿佛只是在处理稀松平常的小事。周海壹和席箐在他的办公室里喝完了两杯热水，这才一起离开。

    二人走后大约一刻钟，杨梦舒拨通一个内部电话，简单寒暄几句之后，杨梦舒切入正题：“这次面试是不是有项目组做了临界空间的小型实验？已经干扰到大楼的场域物理条件了。让主考官上来一趟，他应该需要这些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