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第1/1页)

    关於「海尔是因为没有朋友，或者朋友很少，才会这麽容易就和见面不到几次的我当朋友」这个推测，就在我踏进海尔就读的学校後被推翻。

    海尔才不是没有朋友，恰好相反！他的人缘好到彷佛没有人不认识他。进入他就读的学院时，几乎每个看到他的人，连门口的警卫都热情地和他寒暄。

    这麽一来，他能这麽快就把我当成朋友的原因就只剩一个，他大概是超级自然熟。

    「小赭，我跟你说。等一下，你就再展示一次昨天在公民局做的那个预言给审核员看。我们新生进来前都会接受一个简单的能力测试。」海尔带着我穿过一条天画板挂着旗帜的门廊，又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他边走边和我解释。

    「不过，你不用有压力。你只要跟之前做的一样就行了，这个审核员人很好，只是方便校方掌握新生的能力。」

    又要占卜！

    怎麽感觉我来到这里之後，天天都要占卜。Ga0得我都快以为自己是职业占卜师。前天算格斗结果，昨天寻人；今天又要算什麽？

    「这个给你。我把你昨天在公民局画的名片带回去，昨晚我请乔诺森重新制作。」海尔今天穿了一件黑sE七分袖衬衫，衬衫款式很宽松，左右还有两个大口袋，看上去就像外套一样，他从右边口袋拿出一个黑sE的布袋。

    我暂时抛下苦恼，连忙伸手接过布袋。

    昨天晚上回到公寓後，海尔很快离开了一段时间，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乔诺森就是昨天送我们去公民局的那个男人。」海尔像是想起什麽似的，补充道：「对了，你的书落在那里，我也帮你拿回来了。我昨晚回去的时候，你已经睡了，所以我先放在我那里，待会回去再拿给你。」

    我以点头作为回应。我的注意力完全被布袋里的东西x1引。

    布袋是绒布材质，直地柔软，里面有一副木制牌卡，木头裁切的很JiNg细，大约是在台湾书店特制木质明信片的厚度，一张大小只有三个指节那麽大。木牌上依序刻着扑克牌的花sE和数字，连鬼牌也有，只不过里面只有一张。

    「怎麽样？很bAng吧！」海尔嘻笑般咧嘴笑。

    我用力点头，x口暖暖的，「谢谢你。」

    有这副牌的话，除了可以拿来占卜之外，还可以来打牌，只是不能玩cH0U鬼牌就是了。

    「有机会也顺便教你玩二十一点。」我把牌收回布袋。

    「那是什麽？好啊！」海尔目光澄澈，以愉快的语调回应。

    我们刚好来到走廊的尽头，面前有一扇雕刻JiNg细图腾的白sE大门，左右通向另外两条长廊，大概是因为正值放假期间，除了我们之外，周围没有半个人，一GU奇妙的宁静感垄罩着廊道。

    「就是这里！」海尔把手放到门上面，他尚未施力，大门像是有感应似地自动往後打开。

    我的眼前出现一间富有欧洲风情的办公室，从门口往内看去，整个空间给人一种走进童话世界的感觉，墙壁和地板由N白sE和淡hsE磁砖铺盖，连办公区和会客区的桌椅都采用同一sE系。

    这间办公室很大，广场式设计，听海尔的介绍，前面三分之一属於公共区，里面有一小区块的图书区和零食吧，後面三分之二是学院一年级的老师办公区。

    海尔带着我往後走没多远，一个人从某张办公桌後方站了起来，对我们做出止步的手势。

    「我过去找你们。」说完，那人快跑到我们身边。

    那人有一头银白sE的长发，及腰的长发很随兴绑成半头，耳朵尖尖的，我猜他是JiNg灵族的人，五官知X又端正，眼睛的颜sE十分奇特，介在灰蓝sE和hsE之间，在光线下，有时候看起来像灰蓝sE，有时又偏h一点。

    起初我不太确定他是男生还是nV生，因为他的嗓音带有一GU雌雄难辨的魅力，後来我看到他的喉咙中间明显的男X特徵，才确定他是男生。

    「你好，我是安斯艾尔高等学院的年级长，你就是海尔所说临时想来这里念书的外地人吧？」男人身高很高，他低下头，稍微弯下腰，凝视我的眼睛。

    我点了一下头，他的双眼有一GU让人难以转开目光的魔力，「你好。我是荼赭。」

    年级长轻轻笑了一下，接着，转头看向海尔，「详细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海尔，你去找艾菲老师过来吧，也请她准备学籍册和申请单。」

    他带着我们走回一开始走进来看到的公共区，等到海尔离开後，他走到一张白sE桌子旁边，他拉开一张椅子，拍了拍椅背，示意我坐下。

    等我坐下後，他拉开斜对角的椅子坐了下来。

    「那麽，既然我们没有多少时间，我就简短和你做个说明。」他将手臂搁在桌上，双手摆出尖塔状，靠在下巴下方，「是这样的，我们学院当然很欢迎外籍生就读，只是由於你是以杂役身分取得居留权。」

    他的语速不急不徐，说到一半，他停顿了一下，让我消化资讯，接着才继续说下去。

    「根据规定，你只能先以候补生的身分入学，不过呢，只要你在第一学期全科都能及格，或是参与任一校内竞赛获奖，第二学期开始，你就能成为正式学生。」

    意思是我没办法以正式学生的身分入学？这个我倒不在意，反正我原本的目的不是要念书。

    不过那个什麽身分是什麽？

    「那个杂役身分。这是什麽意思？」

    他露出浅笑，「就是指像你这样以特殊技能取得居民证的……人。」

    不知为何，他的话说到最後，平稳的语调突然带了一点犹豫。

    最後一个字为什麽要犹豫？难道我在他眼里，看起来不像人吗？

    「有什麽问题吗？」

    「倒不是……」年级长的尾音拖长，他摇了摇头，「只是你身上给我的感觉很不寻常，我以前从未感受过，就好像是别的世界来的人，不过，我肯定你不是神族或是其他种族的人，所以才让我觉得有点……我没什麽意思，你别多想。」

    我的心脏不由一紧。

    还好他自顾自地笑了一下，就结束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