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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钢琴 (第1/2页)
蔓蔓不喜欢喝热的饮料,即使大冬天加生理期她都是喝正常冰的咖啡和手摇杯,白开水也不例外。於是余昇双手抱x,站在茶几旁盯着她喝下这杯温蜂蜜水,蔓蔓被看得很不自在,又不敢抱怨,微皱着眉喝完了。 蜂蜜水确实对酒醉的不适起了一些缓解作用,她觉得胃里不再翻搅得严重,头缓也好了点。 「……余昇。」把杯子放到茶几上的同时,她想起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 「嗯?」余昇正把杯子拿到水槽,十分随意地回应。 「我要睡哪里?」 「床上啊。」语气充满了对废话的鄙夷。 蔓蔓吞了口口水,战战兢兢地接着问。 「那你要睡哪里?」 「也睡床上啊。」 他说得理所当然,手里还慢条斯理地洗着杯子,蔓蔓的脸却刷一下涨红,成了一颗结结巴巴又情绪激动的过熟番茄或猴子PGU,瞬间从醉意中清醒。 「你、你你讲什麽啊?你疯了吗?你是变态吗?啊?」她声音高,平时听起来像风铃一样清脆悦耳,可嚷嚷起来就有些刺耳,余昇皱了皱眉,把洗乾净的杯子倒挂在杯架上。 「董蔓萱,」他缓缓地说,双手在墙上乾净的擦手巾上抹了抹「你觉得这麽大的房子只有一张床?」 蔓蔓顿时安静下来,环顾四周。 余昇的房子目测约有四十坪大,扣掉厕所、半透明隔间拉门的工作室,还有三扇门。 噢。 「董蔓萱,」在她尴尬得无地自容时,余昇又开口「心中有sE,看什麽都是sE的。」 虽然明明是余昇说话的方式蓄意引导别人浮想联翩,但毕竟直接骂人变态这点还是蔓蔓理亏,她静静地承受住了这波攻击,没有回嘴,想着被嘴一句就让这事过去吧。 余昇却在递给她毛巾时,又补了一刀。 「还是说,那是你心里深处的愿望___」他笑得奇贱无b「你其实在暗示我?」 此刻蔓蔓很确定,她内心最深处的渴望是把拖鞋拿起来扁眼前的人。 喝酒浅眠,蔓蔓在睡眠中隐约听见一点从外头传来的音乐,便在客房里的床上睁开眼睛。她保持躺姿,感受一下身T的状况,睡了几小时,身T感觉又好了一点点,但有些口乾舌燥。 她轻轻转开门,余昇似乎怕她酒醉中醒来闲晃会撞上什麽後在房子里溅一坨血,反倒是自己进了房门後才把大灯打开,整个客厅灯火通明。 蔓蔓想倒一杯水喝,走到厨房才意识到音乐声是从走廊深处的主卧室传来。 她唯一能完整弹奏的钢琴曲。 也是余昇曾教她的钢琴曲。 鬼使神差的,她端着水杯往主卧靠近。也许是因为平时一个人住,余昇的房门没有关紧,灯光和音符都从门缝中流泄出来,蔓蔓小心地探头,往里面看。 余昇背对房门,坐在一架直立式钢琴前,手指在黑白键盘上流畅地飞舞。 原本以为这是余昇睡前播放的钢琴原曲,但发现出自於他的双手时,蔓蔓也不是特别意外,她知道余昇很会弹琴。 只不过,过了这麽久,再次由同样的人,弹奏出同样的曲目,还是太撼动她的心绪。 她睁大了眼,一阵鼓噪从遥远的那年、两个人青涩的放学後响起。 确切的日期,蔓蔓记不太清了,也许是高一末尾的事。 不是她会忘却和余昇的任何一瞬,而是那天夕yAn特别盛大,坐在钢琴前那个不羁的少年,特别耀眼,占据蔓蔓全部的注意力。 以致除了那道背影之外,一切都不值得清晰,也无法放进记忆。 忘了什麽原因,只有他们两人在打扫空荡的音乐教室。 扫到一半,她侧过脸,偷偷看向余昇。 少年正用三只手指捏着扫把柄,十分随意且不情愿地拖动扫把,心里大概想着什麽破学校连个清洁人员都请不起。 再过不久就要迎来暑假。 这时的蔓蔓已经度过最惨澹的时期,但在班上还是不太自在,照理说,即将重新分班,她应该要觉得轻松愉快。 但逃离黑暗,也意味着将和光亮拆散。 这让她拿抹布擦拭着桌面的手不自觉放缓,好像扫得慢一点,时间就能停止流逝,留在这个当下。 有她,有余昇,有热烈的明亮。 「发什麽呆?还敢偷懒啊?」余昇不知什麽时候已经停下动作,双手叠在扫帚柄,下巴靠在手背,盯着她看。 「我没有,」蔓蔓辩解「我只是在想事情。」 「想什麽?」 蔓蔓的嘴唇绷成一条直线,脸有些发烫,幸好夕yAn穿过玻璃窗,掩盖了面颊上的红晕。 「没什麽。」 「啊?」那声质疑尽显不满,包含好奇心没被满足的抱怨和对她怠工行为的抗议。 蔓蔓充耳不闻,甚至变本加厉地把抹布扔在课桌上,往教室前方的钢琴走去,m0了m0琴面,而後按了几下琴键。 斑b最近是不是有点恃宠而骄了? 余昇嘴角cH0U了下。 可看到她饶富趣味地再按下几个音符,组成一段简单旋律後扬起的笑意,又觉得__就让她蹬鼻子上脸,好像也没什麽所谓。 「你会弹?」余昇索X也把扫把搁在一边,走到蔓蔓身边。 她摇摇头,手指却又按了几下。 「我以前学过一点点。」语气包装得很平稳,眼神却流露浅浅的失落。 这反应余昇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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