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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几乎遮掩不住唇边的冷笑,但是在这种环境下显然太不合适。我合上相册,还给律夫人,低声说:“能知道自己的身世,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如果您能给我一张父亲的照片,我将不胜感激。”

    律家门第太高,我怕是攀不起,也不想攀。

    能留一张血亲的照片在手上,弄清楚自己的来处就很好。

    我只剩下淼淼了,也只有淼淼了。

    律夫人蹙起眉看着我,眼中泪光若隐若现,心碎的神态几乎让我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但我此时也是方寸大乱,很难去顾惜她的心情。

    “也好。”她轻轻叹了口气:“小卿,在你最难的时候,我没有帮上什么忙,自己的日子也过得乱七八糟。程家能留下你一条血脉,我已经很高兴了。”

    她把程若晗的相册装进锦袋里,递给我:“这些照片我都有电子件,你拿走就是了,也算个念想。以后有什么难处,一定要来找我。”

    我低着头接过,慌忙点头,看见大颗的眼泪砸在手上。

    送我出小院,律夫人的眉头一直没解开,泪水挂在纤长的睫毛上,我根本不敢抬头看她,胡乱告了别就想走。刚走出几步,就听到她在后面、哽咽着喊我。

    我立马停住,却不敢回身。

    “你能叫我一声姑姑吗?”她带着泣音说。

    我用力闭了闭眼,感觉到鬓边cHa0意纵横。

    一片寂静,只有深秋的风声呜呜然。

    良久,我轻轻说了一声,“姑姑,我走了”,然后转过了拐角。

    我听到身后猛然响起律夫人的哭泣,即便是努力压抑,可是那GU悲凉和崩溃,终于还是藏不住了。

    她这场哭泣大概是憋了太久了。

    从弟弟失散,到儿子早逝。

    而我这场哭泣,却无法明说。

    章节14:1个月前

    标题:第十四章

    概要:我只能让你失望了。

    我像个幽灵一样游荡在街头,今天很冷、月亮很大、城市很空,我却只觉得自己的x口也和这片天空一样那么空。风从里面呼啦啦的穿过,刮起一阵又一阵鹅毛大雪。

    边祈云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来的。

    我看着屏幕上他跳动的微信头像,想我至少还是要在他面前保持一丝T面吧,深呼x1了几口平缓情绪,甚至对着墙壁微笑了一下,然后接了起来。

    “帮我送点东西来公司。”对面的指令依旧言简意赅。

    我说好的,然后问清楚是从他家书房拿一份文件送到办公室,他很讨厌别人入侵他的私人空间,所以那边的房子基本只有我和他、以及做饭的阿姨去过,颜夫人都不怎么去。

    怪不得找我拿,也好。

    我利利索索打了个车就过去了,现在不是省钱的时候,他急着要东西,大不了我过会儿找他报销车费,边祈云这方面一直很大方。

    刚进书房,我记着他的指令往里走,在第二个书柜的最底下找那一份加密合同。但是不知道是我听错了还是他记错了,我翻遍了那一层都没找到他说的“绿sE封皮”,其他不是绿sE封皮的文件夹我也不敢打开,正在犹豫要不要打回去再问问,又想起他刚刚说自己要去开会。

    正在踌躇之间,我眼尖瞥见倒数第二层里有一抹被夹在缝里的绿sE——难道他记错了吗?我赶紧打开柜门去拿那份文件,动作匆忙之间,手肘一拐,却带落了那一层的其他文件,一大堆纸页瞬间稀里哗啦的掉下来。

    完了。

    如果我不给这里恢复得一模一样,按边祈云的X格,只怕会打电话过来吼我半小时。

    我心里哀嚎着,立马蹲下去整理那一堆纸张,却发现所有的纸上,无一例外写着我的名字。

    ——那是我的资料。

    我霎时愣住,下意识打开了文件夹,看见了自己的生平,甚至是说,进锦大以后的生活。

    我和淼淼的身世,在锦大并不是秘密。毕竟这是个头部学府,x1收的大多数是本地的学生,权贵如云、豪奢之家并不少见,我和淼淼这样的孤儿,反而是容易受到关注的特殊群T。

    但是我并不想要这种关注。一方面是钱够用,颜夫人的助学金加学校的助学金、我自己的奖学金,已经足够我和淼淼的日常所需。我考上锦大的时候,越市也提供了一笔奖金,加上淼淼的医保,这笔钱用来支付她的药费绰绰有余。

    只关注我,我无所谓,毕竟我是直接受益人,之前在越市各个地方奔波打工,脸皮也练得足够厚,被人议论两句不算什么,拿助学金的时候让我上台去公开自己的身世经历也可以。但是淼淼不行,她非常在意自己那只看不见的眼睛,我不可能让她去面对外界的流言蜚语。

    刚进学校的时候,淼淼被寄托在锦市附属中学借读,我沉默地跟在边祈云身后当跟班。我知道他对我没什么好印象,也不会有什么好脸sE,但是颜夫人帮的忙实在是太大了,足够我在他面前压下任何的脾气,安安心心当个跟班。

    进锦大的头一年,边祈云都把对我的排斥挂在脸上,因此他身边的朋友也不会给我什么好脸sE。我跟他住一间宿舍,每天早上要b他早起半个小时,除了打理好自己的东西,也要整理好他出门所需。

    边少爷素来是十分讲究的,无论天气如何,雷打不动三件套,衣柜里整整齐齐叠着二三十件手工定制的黑衬衣白衬衣灰衬衣,而且每件衬衣都有自己专属匹配的长K。他自己是找不到这种对应关系的,但是当他穿好一身、站在穿衣镜面前的时候,只要看一眼,他就知道今天自己衣服和K子的匹配关系是不是对的。

    这是一种难以言说但我认为十分厉害的本领。

    我认识他的衣柜就花了半个月,在常年穿打折过季衣服的我看来,那些不带标签的衬衣都长得一模一样。后来我发现,就算认全了衣服——毕竟衣扣、裁边之类的细节还是能记住的——那些K子,没有细节可言的K子,才是噩梦的开端。

    所以边少爷前半年,经常重复着穿了脱、脱了穿,因为他穿上以后才发现衣服和K子是不对应的。但是他又有另外一个毛病——他的衣服在收进衣柜之前全部手洗并且熨烫过,只要展开过以后熨烫的褶子就会变凌乱,这时候就必须另外再找一身没展开过的。

    这个过程又得花上五分钟,并且不见得我也能找对。

    因此第一个学期,边少爷和我踩点到教室、甚至于迟到,是家常便饭。

    他是不用看老师的脸sE的,但是我还得看,因为我靠绩点混奖学金、靠奖学金吃饭。所以每次课间我都要去绞尽脑汁地找老师套近乎,平时周末也要在学院做各种各样的杂活,期待在老师们那里混个眼熟,加点印象分,不至于因为迟到被扣平时分扣得太惨。

    边少爷参加他的社交活动,我是不用跟着的,我也尽量避开他的好友圈子。但是或多或少会碰上,毕竟一个学校里低头不见抬头见。

    他的朋友对我的态度基本分为两类,友好和无视,以后者居多。而前者其实也不是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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