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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第2/3页)
白色小猫用爪子游刃有余地欺负了。    苗无根两手被春生的短棍轮流敲了十来回,疼极了,斯哈斯哈甩着手,看春生有抬棍的动作就怕了,摆手赖皮起来。    “停停停!你怎么能这样打我的手,你知道我可是个大夫,你那波斯猫师弟还得仰仗我这双手来治病呢。”    春生听了立刻丢了棍子,急急忙忙躬身向苗无根道歉,苗无根假意抬手去扶他起身,却是从紫袖里飞出一条碧绿细蛇,那是一条剧毒无比的刁竹青。    春生明明正弯腰低身,却像头顶也长了眼似的,一下抓住这条刁竹青,捏住蛇头用力一掐,就把蛇头折断了。    “前辈,你做大夫的竟这样……这样…”春生没骂过人,张了张嘴,终于骂出一句,“太坏了!”    “谁说大夫就一定要做个好人,我杀过的人比我救下的人不止多百倍。我杀不了江无涯难到还杀不了你一个茅庐未出的小儿!”    苗无根连连挫败,已嫉恨上了头,早忘了自己试探的初衷。他紫袖一甩,数不清的毒虫如暗器,从他袖中飞出,仿若一团黑雾向春生罩去。    “白娃娃,你武功比我厉害倒也不要得意,今日无根娘娘我就教教你,这江湖上论生死输赢靠的可不都是手脚功夫。”    春生将手里捏死的毒蛇作鞭挥舞着躲避劈砍这些毒虫,他一人倒是不怕,可这旁边还有自己的两个师弟,见这紫衣人出招愈来愈歹毒凶恶,春生也恼了。    “我与前辈无怨无仇!”    “无根娘娘要杀谁从不论理,只凭心情。你师父疼谁,奴家就要他疼,要他死!”    “简直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苗无根不再与春生多言,两条紫袖又是一甩,更多的毒虫补了上去,这些毒虫全是他自身蛊血喂养,普通人只消被咬上一口,就会当场毙命。    这些日子相处,冯谢君已对苗无根的本事了解一二,认出这些虫子后便焦心提醒道。    “春生师兄,千万小心,这些不是一般毒虫,是蛊虫,被咬一口就完了!”    “君儿,不凡,你们两快躲开。”    春生嘱咐后在地上一滚,将毒虫们从两师弟的方向引开,右脚尖作钩,从地上挑起扫院的大竹扫帚,抡起作扇,挥拍群虫。    冯谢君才想冲进屋里请师父竺远出来,却见对方早就倚在门边观战许久,看竺远神色自若,嘴角还带着些许骄傲笑意,想来是对春生的本事极为放心。    突然一只被春生打得半死不活的蛊虫从地上又扑棱而起,晃晃悠悠地向卓不凡飞去。    这样奄奄一息的一只虫子在春生眼里却比绕着自己的一大群更危险。    “不凡,小心!”    他匆忙一喊,赶紧两手一齐握住扫柄中间,抡圆一舞,气劲涤荡八方,虫云停滞一顿,像黑雨似的纷纷落地身亡,竟是一招将群虫全震灭了。    只见春生不作一丝停歇,立刻用脚踢起一粒小石子,同弹弓击鸟,将那只飞向卓不凡的伤虫连同石子一起钉在了墙里。    不要说冯谢君看得惊讶,苗无根也未曾料到春生年纪轻轻功夫竟到了如此境界。    他正吃惊着,春生却四肢着地,如一头白虎下山,迅雷不及掩耳地到了他跟前,右手作爪掐向苗无根咽喉。    “阿弥陀佛。”    竺远止住春生动作,只差一点,苗无根就死了。    春生的指尖已刺进他咽喉半块指甲的深度,苗无根很清楚,若不是竺远及时阻止,自己的气管就要被春生用手勾了出来。他人皮面具背后藏着的脸一片惨白,冷汗直冒。    “春生,还不松手,为师说过,你从小只打猎,不懂打人的分寸,一出手对方非死即伤,除非不得已,你绝不能对人动武。”    “师父,是这位前辈莫名其妙地对我步步相逼,还险些害了不凡和君儿。”    春生语气很硬,棕红色的眼睛还紧盯着苗无根,竺远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忿忿不平地松了手,将指头上沾的血在衣服上随便一揩,转过头来用眼睛质问竺远究竟怎么一回事。    苗无根捂着自己的咽喉,也上前抓住竺远袖子急问道,“你教了这白娃娃什么功夫,这样的厉害,我竟看不出路数。”    竺远只阿弥陀佛一声,得意又神秘地微笑不答。    春生最后几招看得卓不凡心潮澎湃,才上山时他对自己本事不如春生煞是介意,从小他便要自己事事做到第一,可现在却觉得若这第一是    他的春生师兄,那自己第二又如何。    “春……”    “春生师兄,你太厉害了,君儿都看呆了。”    卓不凡才想上前和春生说话,忽然冯谢君就从中间插出,挽住春生的手臂,靠在他身上抬眼笑道,做出一副赞叹不绝的天真模样,对春生撒起娇来。    春生头一回被人这样大赞,冯谢君蓝色大眼睛里闪耀着那样的崇拜,样子如此可爱,看得春生心都快飘起来。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憨笑一声,眼睛余光恰好撇见卓不凡有些落寞的黑眸正望着自己。    冯谢君见春生的注意要从自己身上移开,立刻假作调皮将春生手臂往自己这边一拉,使春生背对着卓不凡。    “春生师兄,你靠近些,我同你说个秘密。”    春生附耳一听,十分震惊,瞪大了眼睛看向闹着自己师父竺远的那紫衣人,他正犹豫可冯谢君却朝他挤眉弄眼地催促,于是春生跪下朝苗无根一跪,叫道。    “师…师娘好,方才徒儿春生冒犯了。”    这回换竺远脸上不快了,苗无根一听就乐得不行。    “什么?你叫我什么?”    “师,师娘?”    “再叫一声。”    “师娘?”    “哎~好春生,师娘疼你。”    春生看了眼脸色铁青的师父和笑眯眯的小师弟,呆呆的被突然对自己热情无比的苗无根从地上扶起。    若不是要在春生面前维持形象,竺远早就将苗无根和冯谢君这一大一小揍一顿了,现在他只好指着冯谢君怒斥一声“胡闹!”    冯谢君赶紧猫到春生怀里,笑嘻嘻地环着春生的腰喊“师兄救命。”    他们几人热闹着,唯独卓不凡站在最外头没有话说。他看春生那两条温暖臂膀抱着个别人,偏偏这个别人是冯谢君。    1    冯谢君,冯谢君,总是冯谢君。    母亲也是,外公也是,现在连春生师兄也是。    你究竟还要从我这里抢走占有多少东西!    一股冷意从卓不凡的脊背一路往上直窜,几乎叫他汗毛竖起。他拳头和后牙槽骨都暗暗紧着,这股乍起的恨意滔天沸腾,又如蘸了毒的冰锥尖锐过了头,叫卓不凡俊朗的面容阴沉难松。    他一人仿佛站在一堵高墙之外,再挨近不得,只能隔停在此处,听着春生和其他几人讲着话。    卓不凡立在那儿没有任何声响,他感到自己整个人的心和身都像一条快要被人拧断的布巾,紧紧绞着,不把他皮rou里的每滴血都拧干不罢休。    他漆黑眼珠幽幽地看着,脑里想的却是冯谢君七窍流血的惨死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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