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宣和遗事_有情人赠有情扇 无端人生无端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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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情人赠有情扇 无端人生无端恨 (第7/8页)

狠砸过去:“闭嘴!”

    砸在赵煊脚边的是一只雨过天青色的莲瓣香炉,持盈梦里的颜色。

    梦醒吹彻,玉笙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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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炉碎成一地,持盈才猛然想起来又是这个器物,仿佛和他和赵煊生生世世相克似的。

    赵煊被响得捂住耳朵,持盈就吓得站起来,唯恐他被吓出好歹来,便要去看他的端倪:“官家?”

    而赵煊已经将手放下,掀起桌上的那一卷道德经扔给林飞白:“道君拿这东西保你,滚吧。”

    那泛黄的,带着残茶气味的纸张洋洒而落,持盈已经多年不写楷字瘦金书了,林飞白将它们拢在一起,抬头去看持盈。

    持盈对他摆了摆手。

    好狼狈的告别,门吱呀一声开,又吱呀一声关,把阳光关在外面,而春色关在里面。

    赵煊踢了踢地毯上的碎盏,持盈将身体靠在桌边,忽然觉得这父不父、子不子的情况尤为荒谬。

    “那天是我通宵饮酒,头痛发作。”不知为什么,他忽然解释起这件事,“我没有和王甫……”

    他不知道对赵煊解释这个东西干什么,但乱了,全乱了。

    赵煊凝视他:“噢,你只和蔡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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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意味不明地揣测:“所以你去东南,只带了他?”

    持盈反驳道:“是你不让我带别人!”

    “意思是本来还有蔡瑢。”赵煊极具讽刺地看他,“爹爹,你……”

    他没再说什么,持盈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儿子身上见到过这样意味深长的笑容,赵煊不再说话,只是走近他。

    持盈第一次意识到赵煊是一个皇帝,是一个成年人,他手上煊赫的权势是由自己赋予的。

    赵煊把他推到椅子上,持盈愣愣地坐着,几乎不明白他动作背后的含义:“赵煊!”

    持盈喊他的大名,又婉转地恳求改口:“官家,刚才的事不能叫外人晓得。”

    赵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反问:“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

    持盈一时之间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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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煊忽然命令道:“给我看看。”

    那是很容易看到的,持盈的裤子甚至还没来得及穿上,赵煊根本不需要他的同意,直接扳住父亲的腿,向扶手两边抬去。

    他cao控过父亲的意志,却没有cao控过父亲的rou体。

    那金尊玉贵的,流丽膏脂,现在正在颤抖着的rou体。

    持盈又央求他:“为我留些颜面吧!”

    颜面,颜面,又是颜面,可你还有什么颜面可言?今天你轻而易举地就脱给林飞白看,那在东南的半年,蔡攸会没看过吗?是不是已经叫他玩烂了?

    赵煊手上用力,持盈竟然连反抗都不敢生硬,害怕闹出什么事来。两条腿被强制地挂在椅子的扶手上,门户大开,供儿子观赏。

    赵煊好奇地伸出手去,那花蕊今天第二次显于人前了。赵煊看着这艳红而yin靡的颜色,忽然凑近去,对着它吹了一口气。

    那幽口果然一缩,开始似有似无地翕张。

    持盈实在痒了,想要将双腿并拢,挣扎了几下,却被赵煊摁住两边的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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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地方他可以坦露给蔡攸看,给林飞白看,甚至陈思恭、萧琮,他也毫无避讳,更衣梳沐之事仍如往常。

    可是面前的人是赵煊。

    他的儿子,他的君主,他曾经抛弃过的,现在又辖制着他的儿子。

    持盈的人生中罕有这样被动的时刻,他有些不好的预感,但企图挽救:“国家多事,这事不能为人所知。从今以后,我一定——”

    回答他的是赵煊的手,他凝视着持盈的入口,像拨弄琴弦一样,拨弄了一下露出的花蒂。

    赵煊懒得听他解释,懒得听他保证,持盈什么时候在他面前说过真话?

    “不要说了。我原本是很想相信爹爹的。”赵煊说,“可爹爹连为我祈福的经书都要做假。”

    这时,赵煊手上的劲道微微一松,持盈立刻受惊似的将双腿并拢。

    他给自己系带子,可总也系不好,他想去找一件新的衣服穿,他知道衣服在哪里,可是他刚有起身的意向,赵煊就把他摁住了。

    他搭住持盈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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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十八岁时,瘦金书还未大成呢,怎么模仿自己的笔迹也模仿不像?”

    竟然是个责怪的意思,但又好像是责怪猫抓坏了帐子,狗咬坏了鞋子,鸟儿飞啊飞,到了黄昏也不知道回家似的。

    持盈被他那样的语气吓得心惊rou跳,可是他自己身有奇疾,又自恃赵煊看不出自己笔体的变化,造出这样不用心的假来,正是心虚的时刻,现下也无言以对了。

    “爹爹总骗我,却不肯骗我到底。”赵煊幽幽地叹,“立我做太子,却加封三哥做太傅,让他统领皇城司禁军;说不曾有一日忘记过我,可在南方的时候,截粮纲、止勤王,恨不得叫我死在东京;现在还骗我,说曾经为我祈福……”

    持盈被他一一数出陈迹,觉得赵煊对他怨望已深了,不知如何开口。而赵煊又历历数派。

    “从前,那个香炉……”

    “不是!”这个持盈立刻就否认,他慌不择路地去捂赵煊的嘴,倒像贴上去似的,“真的不是,三哥的事,是我对你不住,但我未曾有一日想要更易太子,你一直是我唯一的继承人。在南方的时候,我也并没有要分裂国家,你叫我,我不是回来了吗,我从来是相信你的。”

    他的声音哀婉动听,赵煊被他捂着嘴,觉得父亲像纸做的老虎。

    “那卷道德经,我是怕你发落他,所以才……”

    “你怕我发落别人,就不怕我死在东京,是不是?”赵煊反问他,持盈说的每句话都很有道理,很有自己的立场,但半分也没有为儿子考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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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的宠臣都向着赵焕,赵焕的门人加官进爵,东宫舍人流配沧州,皇帝的入幕之宾甚至还和赵焕拜起了把子,好,好,果然是天家。

    他管自己的小娘叫jiejie,赵焕更好玩,管自己的小爹叫哥哥!真有趣,真有趣,王甫上午弹劾完东宫门人,下午就被赐宴,林飞白大摇大摆地冲撞他的车驾曾不敛逼。

    他在东宫朝夕忧惧,那几年他看到刘荣,看到刘据,看到李建成、李承乾还有赵德昭,他们的鬼魂在对他招手。

    父亲考虑过吗?

    他在危急时刻接手东京,东京兵备空虚,童道夫还带走了人马,人心浮动,而他的父亲在东南还留了几千上东京勤王的兵马,截断了粮草,百官大臣纷纷南逃。他穿着盔甲上城门楼巡视,极目远眺,甚至看见金人的帷幄与旗帜。

    父亲考虑过吗?

    不,他只会记得自己杀了梁师成杀了李彦杀了朱勔王甫,记得自己流放了蔡瑢,记得自己把他关在延福宫。

    “你的事,敢叫蔡攸知道,敢叫陈思恭知道,敢叫林飞白知道,但就是不敢叫我知道。”赵煊把他的手腕捏在手里。

    这腕子悬起时,可以写出天底下最遒美的字体,画出世上最传神的花鸟,可是又支楞出一点骨头来,像剑上的那点料峭寒霜。

    谁爱上他,谁就要被他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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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知道吧,所以以为能骗过我,可我曾经是多么虔诚地临摹过你的字体——

    “你泼一点茶水上去,就想装成十七年前的字?”赵煊质问他,持盈的手腕在发抖。父亲是这么脆弱,他无数次地认识到。

    他玩弄人心,他可恶至极,可又那么美丽,好像他童年时,或者第一次梦遗的时候所见的神女。

    云雨巫山枉断肠。

    “爹爹,你不是在造假,你是在侮辱我。”

    赵煊将耳朵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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